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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果断装睡,能逃一时是一时。
萧元景很是耐心地替南云按捏着穴位,等到觉察到她呼吸渐缓,复又入睡之后,方才悄无声息地起了床。
在南云补觉的这段时间里,桑榆到风荷院来走了一趟。
她的酒量不错,昨日与南云喝得差不多,却并没醉,睡了一觉起来后仍旧是神清气爽的,没半点妨碍。
萧元景见着桑榆这模样,皮笑肉不笑道:“阿云昨晚喝醉了,如今觉着难受,正在房中补觉,尚未起。”
桑榆是个聪明人,随即就意识到萧元景的不满来。
她也知道自己这事儿没办好,加之听到南云不适,心中也觉着内疚:“昨晚的确怪我,没劝着阿云。”
见她认错认得这般顺遂,萧元景倒是不好说什么了,毕竟桑榆总不会是成心去害南云,抓着不放也没什么意思。
“你们昨日,是去看铺子了?”萧元景问道。
“是,”桑榆点点头,“阿云昨日付了银钱,将看中的铺子买了下来,心中觉着高兴,便一道到芳华楼去吃了顿晚饭。”
萧元景有些无言以对:“值得高兴成这样?”
“她就是这个样子,”桑榆撑着下巴,看了眼院中新移栽来的秋菊,“只要是感兴趣的事情,就能自得其乐。”
萧元景闻言,又问了几句与那铺子有关的事宜,在心中记了下来。
等到日上三竿,南云方才又醒了过来,见萧元景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略微松了口气。
侯在外间的白芷听到动静,连忙进了里间来,服侍着南云穿衣梳洗。
“昨日我没回来时……”南云沉默片刻后,忍不住问道,“王爷是不是很生气?”
虽说如今萧元景已经消了气,面色如常,可白芷一想到他昨日那阴沉的脸色来,却还是觉着不寒而栗。她小心翼翼道:“是。您迟迟未归,王爷将我叫过去责问时,脸色的确不大好看。”
南云出门时一向是不喜欢带侍女的,加之若日又有晓玉与桑榆陪同,她便没让白芷跟过来。
若是平时,这倒也没什么,可昨日南云迟迟不归,白芷就不可避免地要担些责任,萧元景发作时她也是首当其冲。
毕竟柳嬷嬷不在,这风荷院中的庶务就都是暂由白芷管着,出了疏漏必然是要被问责。
南云愣了下,方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干系,一时间倒也顾不得自己过会儿还要面对萧元景,而是先向白芷道了歉:“昨日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毕竟白芷原本也是想要陪着她出门的,只是她没应允,这才害得白芷被问责。
“娘娘言重了,”白芷连忙解释道,“王爷也只是问了几句,并没责罚我,更何况这事的确是我的责任,您无需如此。”
南云抿了抿唇,并没多说,只承诺道:“下次不会这样了。”
她并不出门,也没什么梳妆打扮的心思,只随意挽了个发髻,便到外间吃饭去了。
因着宿醉的缘故,南云并没什么胃口,捧着碗白粥慢慢地喝着。
萧元景听了白芍的回禀后,便从书房来了正房,一进门就见着南云无精打采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还敢喝醉吗?”
南云吓了一跳,手中的汤匙都跌回了碗里,她看了眼萧元景,垂下眼道:“不敢了。”
“那再说说旁的,”萧元景在她身旁坐下,好整以暇道,“你昨日在外边逍遥自在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还在家中等着?”
南云方才与白芷说话时,就已经想明白了,随即担保道:“下次我若是再要出门,必定会带着人的,若是有事耽搁,也会让人回来知会一声。”
没等萧元景责问,她就抢先一步将话给说完了,认错态度堪称良好。
萧元景其实早就没了气,如今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见南云这般识趣,抬手在她额上轻轻地弹了下,称赞了句:“乖。”
他这言行神态,像是将她当做了个小孩子似的,南云红了红脸,埋下头专心地喝起粥来。
萧元景在府中留了半日,陪着南云吃了午饭之后,就又出门去了。
南云送走了他,回房睡了个午觉后,醒来就去寻了桑榆。
“你这模样,看起来的确是不大好,难怪宁王殿下对我有意见。”桑榆从下到下审视着她,“下次还是不能让你沾酒了。”
饶是睡了许久,南云看起来仍旧有些憔悴,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像是生了病一样。
桑榆将此归为宿醉的后遗症,但南云自个儿却清楚得很,若不是昨夜换着法儿的折腾许久,也不至于如此。但这话并不能说,她便由着桑榆误会,含含糊糊地敷衍了过去。
“阿榆,”南云接过茶来,同她道,“我也有段日子没回家去了,想回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