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陆顺失魂落魄地走下白玉所做的阶台,一时之间,竟失了方向,不知该往何处走,脚下的步伐突然踉跄了一下,几乎倒地,旁边的徐迈急急扶了他一把,忙道:“陆大人,你没事吧?”
陆顺顺着他的力气站直,无力地摆了摆手,无力道:“无事。”
徐迈叹了一口气,道:“陆大人也别太忧心了,臣子如何,全都看……”他指了指头顶上的蓝天,顿了顿,继续道:“你我根本无力反抗此事。”
陆顺点头,他了然于心。只是,之前如此忠于太子,又为了太子得罪了不少官员,这下被贬,只怕,会受到不少人的挤兑,陆家,怕是寸步难行了。
想到此,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徐迈见他此,倒是于心不忍,又想着安慰道:
“陆大人,您看安乐侯……这,阶品高。您也别太忧心了。”
陆顺:“局势如何,我心里明了,只是寒心太子……”他突然想起来不可多言,顿了一下,一边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作罢。
徐迈陪同他一齐走着,虽然陆顺停下了话语,可他也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是何意,只得伸出布了些许皱纹的手轻轻拍了陆顺放在腹前的手,道:“陆大人,我懂你之意。只是,如今走到了这地步,只得顺应天意了。”
再说,他此前亦是向太子殿下低了头,今日早朝之事,却让他有了些警醒,太子殿下,怕是正慢慢消磨着天子的耐心啊。况且,太子殿下贤能不足,狠厉不够,对于身旁的人亦是半信半疑,如此用人,也不是明君之举,只怕,朝中更会有人对他不满。
今日之事,或许怀王殿下就不再禁足了,太子殿下用人的方法又不对,由此一来,只怕更多官宦会偏向怀王殿下。
由此说来,他两方都不想投靠,可除了这二人,又能投靠谁……
等等!
徐迈脑袋里一下子如同一条光闪过,心里想着:今日珍王殿下的表现,也不错啊,对待兄弟情深,对待幕僚,听闻也甚是躬亲……
此时已即将走出了宫门,他望着快要走远的陆顺,急忙箭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陆顺官服的袖子,陆顺不解地回望过去,想要问他干什么。
徐迈急急阻止他的开口,低声道:“陆大人,我有件急事同你要说。此处不方便,你回府安排了所有的事宜,过来寒舍寻我。”说罢,他向陆顺作揖,又说了一声:“陆大人记得,我时刻有空。”便转身离开了,怕留下话柄。
陆顺摸不着头脑,内心思虑了一下,却想不出是何事,只得将此事记在心中,将搬迁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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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
早朝刚下,白居高便回了太尉府。换了官服,去了书房。可他想了想今日早朝的事情,心思也平静不下来处理事务,在书房了转了几圈,抬脚去了白自行的闻熏院。
而白自行,正在一只手拿着白子,一只手拿着黑子,同自个儿对弈。听了乐山报了白居高过来,便抬起了眼眸,有些惊诧,不明白此时他过来做甚。
“我现在就出去。”她吩咐乐水:“乐水,去沏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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