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跟着罟九陟回了冥界,不知为何,在冥界的这一段记忆看不了,她在冥界没待多久就又跑到了归尘那儿去。
她蹦蹦跳跳地冲进了归尘的书房,伏案批着数不清的奏折的人便抬起头,笑着说:“你来了啊,晚上想吃点什么?”
“嗯……我想吃和之前都不一样的,反正你不管做什么都好吃。”她跳上躺椅,想了想,笑着说。
“好。”归尘应下,没有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也不管她,像之前那许多个日夜一样,她在旁边找书看,他专心批奏折。
比起冥界,她更喜欢待在归尘这里,或许是因为冥界那么多生离死别,那么多阴差阳错,她看来太过压抑。
归尘这里好啊,无拘无束,还有许多人给她带吃的。
最重要的是,归尘做的饭菜点心是最好吃的,冥界没有什么食物,回去不过短短几天,她就已经馋的流口水了。
归尘向来宽容,由着她东跑西窜,就算是在外面滚了一身泥水回来,也从不苛责半句,只是让人给她准备好热水清洗。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行事越发大胆起来,竟和最调皮捣蛋那位一起,在爬丹炉的时候失手将丹炉整个推倒,致使炉盖倾翻,里头的神火全部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原本这炼丹楼是单独设立在少人的旷野里的,周围种了一些灵植,没有专门看管的人,属于谁想用就能来用的,不过大部分人都会带会炼丹的人来,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这丹炉太高大了,有十丈高,她站在丹炉面前小的跟蚂蚁似的。
她和一起来的那人都低估了自己的力气,在爬丹炉比赛的时候,力量涌动,丹炉一开始倾斜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到,等差距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拉不住了。
丹炉轰然倒地,连地都震了三震,炉盖咕噜噜地滚到一边,被束缚的神火一下子就全部涌了出来,灼烧着所能看到的一切。
两人拿神火没有办法,能及时逃出去都实属不易,只能眼睁睁看着神火飞快地将炼丹楼和周围的灵植全部焚烧一空。
归尘来得最快,看见灰头土脸的两人,也来不及询问缘由,连忙布置下一个结界,以免神火继续扩张。
即使是归尘想要将神火全部收拢起来也是不易,这事惊动了所有人,能帮忙的都进去帮忙了,没法帮忙的一边维持结界,一边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们都吓傻了,呆呆地看着被火焰笼罩的结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火花了整整两天才控制住,放回丹炉里,炼丹楼的重建也需要回去商议,已经被烧成灰的灵植也要统计重新种。
她第一次在归尘的脸上看到疲惫 ,不由得攥紧了衣角,当初在冥界的时候,她闯了祸,哥哥大发雷霆,然后就把她送到归尘这里来了。
现在她又闯了祸,要是归尘讨厌她了该怎么办,要是他不再允许她过来,把她赶回冥界该怎么办。
归尘走到她面前,还没说话,便看见她突然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对不起……呜啊啊啊——我不、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赶我、别赶我走……你要我怎么赎罪都可以,就是……别赶我走……”
她哭得毫无形象,泪水糊了满脸,其他人看着她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
归尘手中幻化出一块手帕,递到她面前,柔声道:“我不赶你走,别怕。”
“呜呜呜……真、真的吗?”她哭着接过手帕,粗略地擦了擦脸,心里的恐慌还是没有减少,她不想哭的,只是实在忍不住。
“嗯,真的,我从来不骗人,何况其他人也在这,有他们作证呢。”归尘轻声哄着,像哄小孩儿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止住哭泣,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对不起,我可以赔的,就算是当牛做马也可以。”
归尘揉了揉她的头:“好了,等我和其他人商量一下重建炼丹楼,到时候你来帮忙吧。”
她用力点头,一扁嘴差点又哭了出来。周围有人叹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盘糕点来:“都在这两天了,吃点东西吧,我们都不怪你。”
“是啊是啊,要我说啊,这炼丹楼都旧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翻新一下。”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犯过错了,下次注意一点就好了。”
“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到时候一起来干活啊。”
周围的人都七嘴八舌地安慰起来,试图冲淡她内心的恐慌。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归尘,努力把眼泪给憋回去,承诺道:“只要炼丹楼一日没建成,我……我就一日不吃饭!”
这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已经是最残酷的惩罚了。
归尘轻声笑道:“好,我相信你,现在先回去休息吧。”
众人乌泱乌泱地往回飞,她直接回了房间,没有去书房打扰他们谈正事。
回想起在冥界闯了祸的时候,罟九陟大发雷霆的样子,还有那些鬼魂围着她窃窃私语,但过人的感知力让她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些鬼魂的话。
“哎呀,把地狱都掀了,那些恶人无法惩戒,我们受的罪又算什么?”
“她怕不是天生的坏种吧?刚醒不久就到处搞破坏。”
“是啊,谁家的公主会把自己家给拆得七零八落的。”
“她怕是见不得那些恶人受苦,真是蛇鼠一窝,冥王大人的妹妹怎么会是这种货色?”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罟九陟也说这些用不着她管,让她管好自己就行。
她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惴惴不安地入睡,结果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虽然上次回去,罟九陟跟她解释了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还给她道了歉,但对于刚诞生不久的她来说,那件事情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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