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镣铐跳舞,直到与命运握手、言欢。
…
大学城宽畅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阳光穿透茂密的林木,星星点点地洒在路边和行人身上,不时传来铃铛般悦耳的笑声。校区跑道似乎永远有人在健跑,但即使是像西索这样一所以文科为主的综合型大学,篮球场依然是肾上腺素爆棚的地方,男生们穿着背心挥洒汗水,场外围着一簇簇的女生,她们无一不是花枝招展,笑得灿烂。
教学楼里有人在学习,有人在办公,有人在图书馆伏案疾书,有人在视听教室一遍遍温习外语,只有在温暖的练功房里,阵阵音乐声绕梁,一派与世无争的景象。
沿墙一摞迷弟迷妹们席地而坐,一双双赤诚的目光对着大镜子前一群扎着丸子头的高挑学姐们,而她们正围着一个留着韩式波波头,身高稍逊的大二女生——
她是“韩舞社”的社长,眼含星辰,眉如墨画,气质纯粹,此时正在用肢体比划着动作,细窄却有力的腰,不知能凹出多少逆天的姿势,突然一个踢腿,匀称的腿绷得笔直,稳稳地控在耳边,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慢慢滑落,滴落到了木制地板。
劈叉、展腰、回旋……每个动作都浑然天成、行云流水,她跳得那么专心、那么忘我,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扭着魔鬼的舞姿,浑身散发着朝气。
…
“忙内,起床了。”
“唔……”
“上午是你最喜欢的选修课哦,Ms田的西方艺术史耶。”
“……你先去……”
“我等你,快点!”
(哗啦哗啦翻书)
“今天要讲的是音乐家!莫扎特和贝多芬!”她兴奋地预告着。
瑰慢慢坐起,头上还带着一顶可爱的粉色花边睡帽,柔美的睡颜衬着雪肤轻纱,慢慢睁开了惺忪睡眼——
“哦。”
打了个哈欠。
…
钟梓珺骑着26寸的捷安特自行车,载着后座上不会骑车的瑰,在阳光中一路飞赶。转动的车轮似白云追风,轻柔的风抚过她们的宽松的白衬衫、学生裙。钟梓珺站着打鸡血似地瞪着脚踏冲上一座斜坡桥,瑰牢牢地抓着车座,任凭身体随着车身摇摆,安心地抓紧最后几分钟闭目养神。
到了最高处,初升的太阳在钟梓珺的身上洒满了金色的光芒,像是对她的嘉奖,青春怒放的一幕美不胜收。与三把位蹬车上坡的猛烈相比,俯冲而下就更充满了魔性,那劲势包含了俩人共同负担的危险,一个迅捷的拐弯让瑰心神一荡,睁眼时发现已经进入了校园。车速明显放缓,路况变得复杂起来,钟梓珺握着车把刹刹停停,与其他赶路的同学们擦身而过时互相打着招呼。最后一段平路,缓缓滑行若干米后稳稳地停在了多媒体教学楼前。
……
Ms田:“莫扎特的生涯一分为二,前半生为贵族服务,后半生昂然出走。他看清了精致贵族的腐朽虚伪、庸民的勃勃生机,所以他要让平民成为英雄来指导生活,在艺术的领域里,良心和责任感都未必是一种美德,莫扎特也是不做道德审判的,不然也不会对唐璜的放浪形骸通过无穷无尽的旋律作出浪漫的解读,带来无尽的想象。”
钟梓珺:“但是爱情不是欲望宣泄,爱之于深爱的人才有意义,对吧!”
瑰:“嗯。”
Ms田:“贝多芬怎么也不会想到,命运给他的考验是让他失去听觉,但向死而生的信念或许成就了他。他是20世纪对中国影响最大的音乐家,是第一位彻头彻尾毫无拘束的作曲家,每个音符都跃动着他的自由意志,他脱离繁文缛节而生,只听从自己的心和惊人的直觉。”
钟梓珺:“在语言停止的地方,响起了音乐。命运,就是这样地敲着门——”
课堂响起了《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命运”。
钟梓珺一边听,一边认真地记录着:
-----命运的动机重复-----
-----不和谐和弦-----
-----肉与灵的对峙-----
-----C大调英雄颂歌-----
------交替变奏------
----神秘、忧愁、挣扎----
------力量蕴积------
------革命的号角------
------灿烂的再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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