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养伤的严世藩,听完柳台的汇报,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一下子将摆在面前的鸡汤、参汤、三鞭汤等流质食物全掀翻了。
“废物!都是废物!那个柳下就是个废物,还自称什么河西第一讼师,我看他是河西第一送死!
萧风挖了这么大的坑,他看不见?嗯?他看不见吗?
还有你,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就看着他往坑里跳吗?你不会提醒他的吗?”
柳台忍着气,低声道:“东楼兄,那萧风牙尖嘴利,我等确实不是对手。若是东楼兄在场,那就不同了。
不过我想问问,若是东楼兄在场,此事当如何破解呢?”
严世藩冷静下来,独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沉思许久。
“萧风的逻辑是无可辩驳的,只能硬碰硬。柳如云招多少人,柳下就招更多人,双方来个你死我活。”
柳台看他一眼:“东楼兄,这可就是宗族械斗了,真闹到那一步,官府还是得出面的。依旧打破了官府不管宗族事务的规矩。
说到底,族规大过朝廷律法,本就是一层没人去捅的窗户纸,现在萧风一指头就给捅破了,都没用舌头先舔一下!”
严世藩沉默不语,这次用宗族势力去欺辱柳如云,让萧风陷入两难之地,是他谋划的圈套。
柳台虽然没明说,但萧风这一指头捅破的,确确实实是严世藩的尊严。
粗暴,太他妈的粗暴了!
严世藩咬着牙,忽然开始怀念起那帮不知道已经走到哪里的忍者了。若是他手中还有忍者可用,他一定要让萧风的亲人见见血。
如果不是怕被嘉靖怀疑和忌惮,以他的实力,他曾有过无数机会灭了萧风。
嘉靖啊嘉靖,老子被萧风打成这样,你也没说句公道话,就派个御医来给扎几针消肿,老子早晚……
被严世藩牵挂着的忍者们,此时心情也并不美丽。他们被装在了一个运送臭鳜鱼的船舱里,一路往南去。
关于徽州名菜臭鳜鱼的历史,可能很多人不清楚。这玩意完全是一个意外的产物,和臭豆腐类似。
臭鳜鱼的来历,说法多样,经常被人们提起的有两种。
第一种:徽州自古爱吃鳜鱼,当年某徽商坐船回家探亲,因为路远天热,携带的桂鱼臭了,妻子舍不得丢弃,用浓油赤酱处理了一下,没想到味道竟然好极了。
人们纷纷仿效,就成了徽州招牌菜。后来臭鳜鱼居然比新鲜鳜鱼卖得还贵,导致人们捕到鳜鱼非要腌臭了才吃。
第二种:徽商远行时习惯走水路,一路上会打鱼为食,打上来的鳜鱼吃不完,就用盐腌起来。腌完的鳜鱼有一股臭味,但是洗净后重油重酱做出来,居然臭味变鲜味,美味无比,就成了徽菜的代表菜。
但其实第三种说法虽然历史上没有记载,却可能是最符合实际的。
原本明朝的首都是在南京的,但明成祖朱棣靖难成功,登基之后,为了稳固朝政,立下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豪言壮语。
朱棣的心态人们无从揣测,但有一点,南京是朱元璋的地盘,朱元璋是传位给了朱允炆的,所以南京里的官员和附近的军队,没准对朱允炆还并没有彻底放弃。
何况朱允炆生死不知,万一哪天冒出来,像拿破仑从厄尔巴岛冒出来一样,到时自己会不会瞬间就陷入重围啊!
所以朱棣决定迁都,把首都迁到自己的老地盘燕京去,那里更安全。
那些大臣们不干啊,我们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南方多好啊,北方都是穷鬼,苦寒之地,我们不去!
朱棣一拍桌子,不去可以,别当官了。
群臣大喜,不当就不当,反正我们不去。
朱棣沉思一会儿,又一拍桌子,这官是你们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
拿朝廷的官职当什么了?当马桶吗?你们是看不起朝廷,还是看不起我?你们是想造反吗?
群臣欲哭无泪,可惜当年他们还不认识萧风,否则一定会说:万岁,你说话咋和萧风这么像呢?
然后群臣被朱棣半绑架到了燕京,从此远离故土。不但官员,就连当时在南方的一些豪商巨贾,也被朱棣一起带到了燕京。
朱棣还是很明白的,燕京的经济基础比较差,要成为京城,那必须得发展经济,繁荣起来。这些生意人是宝贵的经济资源。
南方的官员和商人们到了北方,首先思念的就是家乡的味道。于是他们就花大价钱让人往京城运南方的食材,鳜鱼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种。
可惜当时的冷链技术实在是太差劲了,大部分鳜鱼运到京城就变味了。思乡心切的南方同胞们,不愿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家乡味道,含泪料理,然后一吃……
从此臭鳜鱼名扬天下,所以如今的徽菜厨子们实在应该给朱棣多烧点香的。
但这臭鳜鱼吃起来香,没做熟之前那是真的臭啊。所以运送臭鳜鱼的船都是专用的船,因为运完臭鳜鱼后,再运任何东西,都会有一股臭味。
所以从北方回程时也捎带不了货物,只能空着,要么就运一些为了图省钱,不怕臭的老百姓。
这些忍者就装扮成了不怕臭的老百姓,此时正在借着船舱里臭鳜鱼的味道大口地吃着米饭,而密使则站在船头,不愿意在船舱里呆着。
这是一艘严党官员名下的私船,专为京中权贵们运送臭鳜鱼,品质要比普通货船带来的好很多。也因此臭味格外的浓烈。
有了权势和臭味的双重掩护,这一路上就没有任何巡查官船阻拦过这艘船。再有一天吧,最多两天,就该到达目的地了,只要把这批人交给圣使,自己就可以返回京城了。
京城多好啊,有数不完的金银,吃不完的极乐丹,享用不尽的美女。
严世藩要是知道密使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你说的就是女人吧,就你的口味,也配享用美女?
密使正在畅想中,忽然前方出现了三艘大船,成品字形驶来。
密使眯起眼睛,看向那三艘船,这个品字形可不是什么友好的造型,随时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钳子,把自己这艘船夹在中间。
双方越来越近,对方的三艘船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两艘船在旁,一艘船迎头过来,真的把这艘臭鳜鱼的船夹住了。
这时密使终于看清楚了迎面而来的那艘船,这他妈的不是官船啊!船侧面有炮,这他妈的是战船啊!
左右两艘船倒不是战船,但看那吃水线,船上的人也少不了,密使心里一沉,脸上却保持着淡然,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无辜地扬起来,看着迎面而来的大船。
“这是哪位将军的战船啊?何故包围我们?我们是京城陈大人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