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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辉笑着对萧风拱拱手:“萧少卿,听闻昨夜是你洞房花烛夜,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么早就来上值了?
你是知道的,咱们是冷衙门,不到年底没多少事儿的,你那么多事儿,不用天天上值的。”
萧风也笑着还礼:“上次给大人惹了麻烦,下官从军一走了之,听闻严首辅很是训斥了大人一番,下官实在是于心不安啊。
这不,刚听说又将下官分到大人手下,就赶紧跑来拍拍大人的马屁,免得大人看我不顺眼啊。”
许辉咧咧嘴,心说老夫我纵横官场几十年,能把拍马屁当面说出来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两人正在寒暄,外面通报顺天府捕头求见。安青月只在通报人的屁股后面就跑进来了,冲着许辉一拱手。
“大人,京城内外最近发生多起奸杀案,案情重大,性质恶劣,百姓不安。
因顺天府、刑部多日联合追查,均无结果,无奈之下,郭鋆大人派卑职来请大理寺援手!”
许辉苦笑着说:“这案子我听说过,又不是这两天才发生的事儿,你们郭大人这时候才来求援,还不是听说萧少卿回来任职了?”
许辉其实话只说了一半,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事儿就是萧风主动招惹的。否则他刚一上值,安青月就追上门来,哪有这么巧的事?
连万岁都说过安青月和萧风关系不错,虽然最后顺天府捕快们辟谣,说安青月意中人是张无心。不过听说张无心如今只剩半个人了,这事儿还说不准呢!
萧风见许辉不表示反对,也就顺坡下驴了:“京城三司,本就该守望相助,之前下官和顺天府合作颇多,此事就由我接下吧。”
说完冲着许辉一拱手,跟着安青月就走,许辉在身后大声叮嘱。
“萧少卿,吃一堑长一智啊,若是再有涉及高官之事,切不可鲁莽行事啊!”
出了大理寺大门,安青月笑着说:“许大人也是有趣,他明知你不听劝,还在那儿浪费唾沫。”
萧风看她一眼:“你这点心眼,还是赶紧嫁人生娃吧,否则早晚出事儿!
许辉能不知道我听不听劝吗?他这两句话是护身用的,万一我再闯祸,他至少是提前警告过了,别人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安青月被萧风说得面红耳赤,想反驳又觉得确实理屈,气鼓鼓的不说话了,一直到了顺天府的仵作房,才重新开口。
“这里只有三具尸体,其余的都在刑部了。受害女子身份各异,年龄各异,容貌各异,唯一相同的就是死法。
从良家女子,到勾栏女妓,从十三岁的少女,到四十岁的妇女,从容貌秀丽的美人,到相貌平平的女子,无一不有。
实话说,采花贼我抓过几个,但口味如此繁杂的,却十分少见。”
说到口味,安青月忍不住看了萧风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风板着脸,查看着已经被解剖的女尸,安青月说的相同的死法,都是用短刀匕首插入心脏,一刀毙命。
萧风看着其中一个被仵作拿出来的,上面有一个血洞的心脏发愣。
仵作赶紧上前解释道:“大人,心脏处一刀毙命,又准又狠,绝无生理。且全身上下小人都检查过,并无其他伤痕。”
萧风并不怀疑顺天府仵作的专业水平,只是有些事,仵作也未必能验出来的。
“老兄,若是人死之后,刀才插进心脏,你可能看出来吗?”
仵作一愣,随即自信的说道:“大人,能的。若是人死后刀插入心,因心跳已停,刀刃与心脏间的伤口平滑无茬口,且从里到外伤口与刀口同样大。
大人您看这几颗心脏,伤口处有茬口,且从里到外伤口大小不一,这是因为心脏跳动时,因为肌肉的收缩,在刀刃上形成割裂。
而因为凶手刀插入心时,心脏的跳动情况,是收缩还是膨胀并不一定,所以插入的时机不同,心脏的收缩和膨胀也不同,刀口也就参差不齐。”
萧风点点头,仔细观察了三颗心脏,和三个女尸的脸,看了很久。
“把画师叫来,把尸体的表情和对应的心脏伤口一一画下来留档。然后再跟我去刑部,那边的也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