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拿收视率什么的当回事,他要的是政治上的影响,并不是民间的。
“你是不是有去其他台的打算?”王滨城问柳巷。
这个想法有过,所以柳巷头。
“罗台和我分析了眼前的形势,他认为你还是不要走的好,你看现在的形势。”王滨城着把茶几上的一只空茶杯拿了下来,倒扣在茶几的一角,道:“这是华南,有广东台坐镇,祁祯祥在那里。”接着拿起另一只茶杯扣在它的右上:“这是中部,老大湖南,不止有刘澜江还有一帮人才,他们也正在着手内部改革,公司化经营,空间很大但人事关系复杂,你去了一定遭到排挤。”
第三只茶杯王滨城扣到了右边,:“这是东部,大台最多经济实力最强,但竞争也最激烈,何嫣这么好的主持人去了也无用武之地就是例子,他们招贤纳士更多的不是人尽其才,是圈禁,防止其他台超越,再有就是这里,北京。”
第四只茶杯王滨城扣在了上边,指着茶杯道:“在中央台的阴影里北京想出头很难,如果达到一定程度必定会遭到中央台的打压,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他只能永远做弟,就像天津总跟着北京屁股后面跑一样,刨去这些就剩下了西部和东北。”
王滨城直起腰,用右手在西部画了一个圈,道:“这块地域面积很大,但经济相对落后,你做节目可以不为钱,但没钱是做不成的,所以这块也不适合你,那就只剩下东北了。”
用双手画了一个东北的区域之后王滨城又:“东北,还可以辐射到内蒙,地域足够人口也超过了一亿,黑龙江太偏远,吉林的观念相对落后,盛东前可以出关与北京、天津交锋,后有退路,如果不行还可以从内蒙迂回先占据山西和河北,把北京和天津包在里面,然后拿下山东和河南,如果黄河以北尽在囊中那就有力量与那三块势力隔江对峙,再有机会就可以跨过江去,愿意怎么打就看你的了。”
王滨城的这一通演讲柳巷感到熟悉,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解放战争?”
王滨城还真没往上联系,顿了一下也笑道:“是有像,三大战役么,但这是我和罗台聊的时候咱俩共同的观,盛东对你很适合,只不过你需要等待时机,罗台很看好你,我也是,你要是没这抱负算我白。”
柳巷有这抱负,但卫星信号毕竟不是真枪实弹,打下就打下了,所以对王滨城的这套战法他有不同意见,拿起北京的这只茶杯后他:“其实这里有劣势也有优势,还记得我们过‘官渡之战’么?”
“记得。”王滨城头。
“《中国麦霸》失败后我重新读起了《三国》,看的当中我有这么个体会,‘官渡之战’表面看起来是赢在‘奇袭乌巢’,其实是赢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它最有这个优势。”
“你想去北京?”王滨城惊讶地问。
“原来有这个想法,刚才听你一不想去了,但这个‘天子’还是要‘挟’。”
王滨城没听懂,“天子”指的是中央电视台应该没错,但它还没落难到地位不保的地步,哪来的“挟”一?
“我要拍《金婚》你知道吧?”柳巷又。
“知道,不是和王宛平刚签完协议么?”
“签协议的时候我还在想和哪个电视台合作合适,刚才你这么一拨我决定了找中央台,此外我还会和他们合作别的节目,但我不会加盟。”
这越越乱,王滨城的思维也跟不上了,他摆着双手让柳巷明白些。
“你刚才的那些,关于局势的分析,我都认同,我暂时不会去任何一家电视台,但总等不是办法,你觉不觉得现在的形势有像东汉末年?”
又回到了《三国》上,其实从《中国麦霸》败北的时候柳巷就想,为什么老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你想打二战我就得陪着你玩‘敦刻尔克’,还得逃亡,我也可以引导局势然后玩自己的战法,所以他才重拾《三国》读了起来,这一读还真有收获,他感觉现在的局势很像东汉末年,中央台看似强大其实已经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地方台的各类综艺节目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来的情况下收视率严重下滑,各个频道开始各自为战寻求出路。
《综艺大观》穷途末路,《幸运5》风光不再,《开心辞典》即使挪到一套也无法挽回颓势,《梦想剧场》等勉强存活,寻求出路的同时却创意缺乏,新开播的《非常6+1》不论从形式还是内容都称不上上品,内耗严重资源不能共享是中央台的最大弊端。
这个弊端背后必然是权利和效益的再平衡和再分配,犹如何进和“十常侍”的对垒和博弈一样,自己要做的不是帮何进或者“十常侍”,而是让局面快速转化定型,这样势必影响整个综艺节目的发展,“挟”的要义就在这里。
如果柳巷不是被迫辞职闲赋在家,他不会重拾《三国》,也不会打中央台的主意,罗景坤得对,王运昌逼出了一个《超级女生》,杨明辉逼出了一个“综艺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