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鸡啄米:“大人啊,万万不可没规矩啊。没了规矩,这些下等贱民还不立刻就翻了天,他们生的贱,就应该以贱待之!我如此做,也全是为了大人的好啊。”
这话说得原也得体,要是放在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可能都是一个不错的说辞。但可惜的是,他说话的对象是陈易。
陈易前世就是一升斗小民,这世穿越到了大名鼎鼎的唐僧身上,却也从来没有以大人物自居过,他内心深处其实严格地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因此这妖怪头目的说法,却正好戳中了他内心脆弱的那一面。
陈易缓缓走了过去,那头目仰头看着走近的陈易,总觉得这位光头大人眼神里有些琢磨不透的东西,那笑容也总有皮笑肉不笑的感觉,那头目于是心中便很忐忑。
陈易走近那头目,停了一停,就在大家都不知所以然的时候,突然飞起一脚,把那头目踢做一个滚地葫芦。陈易用劲很巧妙,那头目足足滚了一百八十圈才停了下来。任何人滚一百八十圈都一定会头晕目眩,这头目从来没经受过这种训练,头晕目眩得更加厉害,刚站起来,便又一个大屁叉坐到了地上。那头目挣扎着又站起,然后又摔下。如此几番,那头目却不敢再站起。
陈易冷眼看着那头目晕头转向,直到他停下来才笑道:“贱民,你说谁是贱民啊?”
那头目抬头起来,想回答陈易的话。可目光碰到陈易的笑容,只觉得陈易的面容一阵乱晃,面色不由发白,口中不由发苦,便把肠胃里头仅存的肉渣渣都给吐了出来。
一股酸而臭的气味弥漫开来,直入陈易的鼻孔,陈易立刻就皱上了眉头,手在鼻子前面扇了又扇,还是不能把这臭味驱散开来。陈易倒退两步,情况才有所好转。
陈易转头看向另外一个头目,皱眉问道:“这么臭却都是吃了什么了?莫非你们吃了人肉?如此大的味道,相比是吃了十恶不赦之人的肉吧?”
被问到的妖怪头目看起来一本正经,作揖说道:“大人却说笑了,我们这些妖怪在女儿国是有人物在身,那里可能违反命令去吃人。我们妖怪,对吃人肉也没什么兴趣。那人肉不过都是臭皮囊……”
这妖怪头目越说,陈易的面色却越发的奇异,却想起在以前什么时候有个妖怪也这么说过,只是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说过了,但这说法却真的熟悉无比,所以陈易打断了他的说话:“不要说了,越说越离谱了。”
不过这时陈易心中却忽然响起了天泪石的声音:“傻蛋,就这点记忆,还出来闯江湖。这说法不就是那红颜白骨的白骨精说的吗。你不记得了?那日他说……”
受此提示,陈易立刻想起了以前的一切。只不过那段被白骨精调戏的经历不怎么完美,陈易想起也觉得怪怪的,便抢着说道:“记得,当然记得,就不劳你老人家复述了。”
天泪石立刻如同打了鸡血,叫到:“老人家,我有那么老吗?不要叫我老人家,我只是一块石头!”
天泪石在陈易心中大闹,也不过是对陈易而言,在外面,其他人却是无法知道这二人在说些什么的。那妖怪头目被陈易打断说话,却以为陈易不相信自己,又说道:“真的,我们妖界自有生存之道,哪里需要吃什么人肉。”
又在说吃人肉,陈易心里却泛出一丝呻吟,说起吃人肉,他忽然又想起那日和大势至菩萨在山洞中大战,自己才是真正吃过人肉的吧。陈易的胃又在隐隐发紧,有种吐的冲动。妖怪不吃人肉,原来人才吃人肉。陈易放低声音:“咱不讨论这个了,行吧?”
那妖怪头目眉头一展,似乎是觉得自己胜了一阵,便有些趾高气扬。
陈易声音一个转折,却又说道:“咱来讨论一下这妖怪的肉可不可以吃……”
那妖怪头目微微昂起的头顿时如垂柳一样垂下,无比的气急败坏。
陈易冷笑一声,一掌打过去,将那妖怪的头打得如风吹杨柳一样摆动。臭皮囊,我叫你说臭皮囊,陈易在心中骂道。
这两番发狠,这把两千多妖怪却一起震住了,那场面,两千妖怪鸦雀无声,这空气似乎都被停止了流动。
陈易环顾四周,用力说道:“什么贱民,老子眼中、口中、心中,都永远不会有贱民这个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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