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也是喜不自胜,都知道进来主子爷待主子娘娘不似往常那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可也没见过这天下最尊贵的一对儿夫妻这么笑闹。这是怎么了?
晚间,宫女伺候两人洗漱了,莹l就挥退了她们。自己一个人亲展床褥,排好了枕头,抖开了大红缎面五□□凤锦被,看见康熙斜歪对面炕上的灯下看书,走过去,一把抽了书,“主子爷,天色已晚,请安寝吧!”刚一转过身,康熙就从后边搂住了她,轻轻吻着她雪白的脖颈,“l儿,这么些年,终于又可以重新把你抱在怀里了……这一次,就是天塌地陷,朕也不放你了……上一世,你知道么,朕……朕那时候明白了……”
莹l听到这儿早已是泪如雨下:“别说了,别说了……上一世,我多想一直陪你到最后啊……这一世,这一世,咱们好好儿的……”康熙也不说话,莹l只觉落在自己脖颈上的吻越发的炽热烫人起来,挂着泪笑道,“看您急得!可是才大病了一场呢……”
康熙打横将她抱了放在床上,“怕什么?朕身子骨好得很呢!”
莹l到底是因为白日睡得多了,一大早就醒了过来。身旁的康熙仍在沉睡,前胸有节奏的一起一伏,莹l伸出手,演着他的额头、鼻子滑到嘴唇、下颌,曾经无数次想过再看到他睡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样子,而今两个前世夫妻“鸳梦重温”,只不过,万没想到两人竟然这样的相逢。莹l向来耳力好,这会儿寝宫里又静,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高无庸在外间焦急踱步的声音。她轻轻拿开了康熙搂着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穿了单衣,披了件褂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外间。
高无庸看见她活似看见救世主一般,行了礼打了千儿:“娘娘,寅正一刻了,主子爷该起身了!今儿叫大起儿,御门听政,卯正就要到乾清门了。再不起,就迟了……”
莹l也惊了一下,冬日里天亮的晚,不想这会儿已经都过了寅正了。“你叫人备下朝服,在这儿候着!”说完,自己转身进了内间。
她坐在床边,轻轻探着身子,往康熙的脖颈中呼呼吹了两口气。
“嘶……诶!你!”康熙被她“吹”醒了,睁开眼,正要吻她,看见她只穿了单衣坐在床边,急道,“怎么还这么不知道个冷热的?!就这么坐在这儿!多咱冻出病来,你可就改了!还不快进来暖暖!”说着掀开了被子,把莹l裹了进去,抱在自己身前,手又不老实的在莹l身上游移,莹l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声儿,连声道:“别别别……”康熙却猛地一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
“别!外头奴才们都在呢!”
康熙的呼吸显得粗了些:“管他们呢!敢泄出去一个字试试!”
莹l用最后的一丝清醒推了他一把:“我的爷!寅正一刻还多呢!今儿不是御门听政么!”
康熙这才停了手,仍在她脖颈上留了一个记号方才起身。见莹l也要下床,又把她按回锦被里,“你接着睡吧!还早呢!”
莹l笑了笑,还是爬出了被窝,随意穿了件夹旗袍,笑道:“我送您。”说着唤过来了门外的奴才,先伺候他洗漱了,几个宫女或站或跪的给他更衣,先将明黄朝服在身上穿齐整了,又加了紫貂端罩、石青海龙片金披领,蹬了珊瑚珠朝靴,带了顶熏貂青绒东珠正冠,莹l上前给他束了条金丝璎珞带,又亲自选了条青金石朝珠为他挂上,理顺了“记捻”,站的略远一些,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道:“这么着可成了!大朝会就是这身儿行头麻烦,一样一样的东西,让人打饥荒!”
“你也是!又不是头回看朕穿了,这么些年都念叨这身儿衣裳麻烦!你这么抱怨着,难道朕的大朝还能不穿这朝服不成?满朝文武都朝服,朕这儿倒是一身儿常服——那才是笑话呢!”康熙看她拿了这样儿又是那样儿,笑道。
莹l又在后头给他理了理朝珠后头的“背云”,笑着说:“我不过一句话,您就一车话等了我,这不也是替您抱怨的么?早知道,我还不如躲个懒儿窝在床上不起来呢!”
康熙摇摇头:“越发惯的你了!”走了两步儿,又回头对莹l道,“今儿个等朕前头的事儿结了,回你这儿问问那个……紫……哦,紫薇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