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过于剧烈,查拉图对发生的一切都措手不及。
瞬息之前,自己面对的是阴鸷果决的路西法,和快要沦陷成傀儡的米迦勒,以及周围布满空间的裂痕,生死只系于自己做的小手脚上。
片刻之后,突兀地转移几千米外,在漆黑的地下迎接深海一样的重压,对遥远天空中诡域的联系被直接切断,身体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逃走了?”他听见眼前的人似乎这么说道:“可起源之力还在加速,停不下来,可惜这个孩子了,他身上没有多少时光可供回溯。”
是自己要死了?不是在自己做好准备的战场上死去?这也太滑稽了。查拉图的大脑只闪过一点念头,旋即泯灭,像是从海沟中涌出来的一个气泡,被深海的重压碾成细碎的泡沫。
身体不受控制地缩小了,他飞速地从少年变成孩子,又从孩子变成婴儿,已经不合身的制服盖在身上,遮蔽了外界的一切。
失去意识之前,他单纯地觉得,皮肤开始从外界汲取热量了,仿佛置身一个黑暗、温暖而柔软的所在。
不是婴儿应处的子宫,而是一团光明的火。
一团火从他的身上燃起,燃尽之时,查拉图已不存在于那里。
达尔文和赫胥黎却不见半点轻松,仿佛遇见了有生以来最可怕的敌人。
如果要说的话,比一闪而逝的苏守墨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
“几个小时都无所谓。”维洛利兹冷冷地说道,“影响关键战局的只有一分钟而已,而这一分钟里没有你的出现,胜负已经决定了。”
“死吧。”米迦勒也抬起头,用机械的语气对苏守墨说道。
“零点五加零点六,看起来是要比一大上一点啊,其实你早就能控制他了,对吗?”苏守墨笑道,扯掉了破烂的风衣。
维洛利兹摇摇头:“倒也不算,让纳尔顿先生去杀那个少年,他的意志会抵抗一下,但因为对手是你,他一下子服从了我的意志。”
苏守墨呆了一下:“这么说,我还帮了你的忙了?那维洛利兹,你也帮我一个吧。”
“什么忙?”
双方同时斗嘴扯淡,但手上并没停下,身处乱流之中,二人一边稳定着破灭的空间,一边分神在身边勾勒出危险的杀意。
苏守墨率先完成,双螺旋的长矛握在手中,矛尖上一滴金血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用你们的血,为我铸就一个【正品】。”
一个眼神,维洛利兹就感到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这是,鲜血之主的权能!”
他暗自想到,苏守墨已经把鲜血之主像祭品一样,吞吃干净了么?人窃据神的权能,这就是这个时代可怕的地方呀。
也是如此地令人野心炽热。
维洛利兹飘然后退,黑翼几乎擦在身后的裂痕上,这布满周围的湮灭痕迹有如古代竞技场边的荆棘和围栏,把三个顶尖强者像角斗士一样困在其中。
米迦勒则无言地逆势向前,仿佛他才是一柄一往无前的长矛,劲风扬起,维洛利兹的身影悄然隐没其后。
苏守墨挺枪相应,矛尖直接顶在米迦勒肩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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