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问李永生一句,“既然还有收音机,为什么不租出去?”
李永生懒洋洋地回答,“手上总是要备点存货才好。”
“左右不过是留给一些关系,”肖仙侯不以为然地发话,他对这些迎来送往,也不陌生,“你每天都能生产,哪怕今上要用,存货不够,临时做就是了,备那么多干什么?”
李永生嘿然不语,好半天才回一句,“我要告诉你‘饥饿营销’……你懂这四个字吗?”
肖仙侯想了想,总觉得似懂非懂,于是哼一声,“反正你就是个奸商。”
“饥饿营销,才能更快速地打响口碑,”李永生笑着摇摇头,“算了,以你的智商,很难理解其中的奥妙。”
在地球界,饥饿营销的手段,他见得太多了,商品里有真正缺货的,但也有囤货炒作的,无非就是冲着人们那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态。
尤为可笑的是,玩饥饿营销,却把货砸在自家手里的,他见了也不止一次两次。
“奥妙我不理解,就知道你刚才明明能租三台,却租了五台出去,”肖仙侯这家伙有点小心眼,“这种手段我望尘莫及。”
这哥俩斗嘴的事,暂且不提,又过两日,来租收音机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大部分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没货。
不过,饥饿营销不代表不出货,还是有些人,拿到了收音机。
文峰镇的“不文酒家”,便是其中之一。
不文酒家名为不文,实则为文修聚集之地,店主是七幻本修院一名退休的教谕,门生遍地,自己也很有些素养,在小镇上生意很是不错。
这酒家所处的位置尤其好,虽然不是小镇的大道,但却是春雨不泥,燥秋无尘的林荫路上,环境极为宜人。
不文酒家是七幻教谕开的,在博本得不到太多的便利,能拿到这台收音机,也是酒家日日派人来盯着,没什么盘外招。
不文酒家认为自己下了辛苦,所以有了收获,但是对鸿福酒家的王氏夫妇而言,真真是有若晴空一个霹雳。
鸿福酒家最近生意好得惊人,夫妻俩索性将酒家的后门开了,又在院子里搭了一个草棚,用以收留前来听广播的乡邻。
来蹭着听广播的人,占了大部分,不过点饭菜的人能占据比较好的位置,所以总也有些人在此消费,现在每天的收入,起码抵得上以前三四天。
也就是说,这种情况若是持续一个月,酒家的利润起码七八块银元。
曾宪宏甚至已经有了打算,在小院里再起房子,扩大酒家的营业面积。
王氏对此有点犹豫,当她猛地听说,不文酒家也弄来了收音机,登时就发作了起来,“这个李永生,怎能……怎能如此歹毒?”
不文酒家的位置好,装修也好,东家结识的人层面也高,根本不是鸿福酒家能比得上的——人家的饭菜,比鸿福的还要贵一些,但是客人数比鸿福还高很多。
王氏才打了一个翻身仗,还没来得及扬眉吐气,猛地听说后面追上来了,这时候的她,早就忘了李永生有多么俊逸了。
曾宪宏倒还沉得住气,略略思索之后,他苦笑一声,“我正琢磨,这一个月租期到了,会有什么章法,原来在这里等着咱们……博本院的修生,果然是算计深远啊。”
王氏性子冲动,却不算太笨,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借咱们的招牌,打响他的名头……他应该给咱们个说法吧?”
你说得不错,问题是咱扛得住诱惑吗?曾宪宏明白这个理儿,不过他还是点点头,“也是,我去问一问他,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其实这夫妻俩心里都清楚,人家李永生做的事,真没对不起他们,但是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之前,先给自己找个理由,是很重要的。
等到真的要付诸行动讨说法的时候,两人又有点踯躅了:见了人该怎么说呢?
李永生是博本院的修生,本来就不好惹,尤其是这修生坑死了冯扬,还弄得师季峰都不敢上门,绝对的心狠手辣之辈。
两人还没商量出个眉目,就在不文酒家租回录音机的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想要加两块银元,将他家的收音机转租走。
这下,王氏夫妇总算找到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李永生了。
这夫妻俩找到李永生,也不说什么谁欠谁的,就说有人来转租我们的收音机了,还加了价码,我俩觉得对方来意不明,特来告知你。
这有什么可告知的?李永生对此并不以为然,现在收音机供不应求,有人愿意高价求租,你们想转租就转租呗,反正这个月之后,我要收费了。
(求推荐票,新书榜期限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