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喋喋不休不停地埋怨着,若非忍无可忍地冲着电话大吼了一声:“够了,你以为我愿意啊!难道我愿意毁掉我自己难道我不想好好演吗?为什么我***要去男扮女装,为什么我***要去演女人,我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做舞娘……”
若非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大声哭了起来。
“嚎什么嚎,你疯了你……”电话那头的络腮胡吼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尔后,房间里便是一片沉寂,死一般地。
若非蜷曲在冰冷潮湿的床上,四周一片寂静,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在若非的吼叫哭喊声中关闭了消失了隐退了。可是寂静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寂静的话又期待什么的声音出现呢。
“若非,若非,是我,我是梓涵……。”
若非睁开眼睛。梓涵!我好想你啊,有你在我身旁什么烦恼就都没有了,为什么你才来找我啊,难道你不知道我想你吗。这世上的人和事都是那么的险恶,我真的盼望你能来到我身边,把我带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然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给你跳舞……
若非好像又做起了梦,那梦境和以前在滨市的时候做的梦一样,都是自己和梓涵两个人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然后自己笑着给梓涵跳舞,梓涵深情地冲着自己微笑……
梦毕竟是梦,生活依然还要继续。自从出了上次胸贴滑落的演出事故之后,若非每次上台之前总要对自己的胸贴衣服检查好几遍,确认没有什么纰漏才后小心翼翼地登台。可是不管若非如何认真卖力,只要他开始表演《新贵妃醉酒》这一段,观众都要爆出哄笑……。
若非一边演一边感到郁闷,心想难道这每一场的观众都是不换茬的吗。就算上次自己犯了错误总不至于场场都有观众记得吧,为什么自己一开口唱《新贵妃醉酒》下面的观众就要大声哄笑喝倒彩呢。
在台上一门心思认认真真表演的若非心存疑惑地一个旋转,无意中看见身后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自己上次演出时半个胸贴滑落后狼狈不堪的场景……。若非猛地恍然大悟,怪不得每一场的观众一看到自己表演《新贵妃醉酒》就要哄堂大笑呢,原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把自己当猴儿耍呀,难为自己还一招一式一腔一调表演得那么投入那么认真。
若非气恼地冲下台去找到海城明珠夜总会经理大声质问道:“那只是一次失误一次演出事故,为什么要揪住不放呢?你这样每场演出都把那次失误的录像播出来让观众们取笑我,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我还怎么继续演下去啊?”
“你该怎么演还怎么演,”夜总会经理耐着性子听若非把话说完,然后不慌不忙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请你们到我这儿来演出,目的就是为了让观众开心让观众高兴。我发现观众们就喜欢看你出糗的样子,场场放那段录像场场观众高兴,这有什么不好呢。反正你的演出费一分不少地付给你,我当然是观众怎么开心怎么高兴我就怎么干喽。”
听了海城明珠夜总会经理的一番话,若非感觉委屈极了,声音又哽咽地说:“可是我的名誉呢我的脸面呢,你让我还怎么有脸在台上演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