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未央正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救她的人可是自己。
“除了我,没有人会救你。”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一句话,让柳初颜心突然极速的跳动着。她耳边仿佛回想出一个戏谑恐怖的声音,“你不是她!”
她猛然回过神来,抬起纤细的手腕,不可置信地指着他连续后退:“你……你你你你……你……”
景未央如剑锋般凌厉的眉陡然竖起,“既然醒了,那就滚吧。”
柳初颜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有些怒气的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景未央斜眼儿瞟了她一眼,继续望向别处。
这男人!长着一副冰山脸,自负又自傲!
柳初颜撇撇嘴,可是到底是他救了自己,罢了,看在这救命之恩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救了我。”她也不期望对方能够以礼相待,反正心意送到,干脆就不多待,屈身行个了礼,转身就朝竹林的一条小道走去。
“走错方向了。”身后冷冷的忠告传来。
柳初颜感觉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生之年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男人,炎炎夏日,说句话都能让人发冷。“面瘫男。”她一边搓着手臂,换了个方向继续走,同时还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句。
柳初颜身后的男子却耳力聪颖,此话不轻不巧的恰好收入耳中,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瞧了一眼女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低首继续看着手中的那张纸笺,纸笺上的一行行大字整整齐齐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柳初颜,一年前溟城暴乱,随着暴乱人群企图溜进大汉,在死册上记录到此人已在途中发生意外暴毙身亡。如今在本城城尾租了一家小院,做起了委托生意。背后身份,待查。
胆大的女人,谜一样的女人,有意思的女人……景未央扬起嘴角,这女人,鹰眼都查不出背后的身份,真真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他轻轻地捻起那页纸,瞬间一挥,纸片变成了齑粉,随风散入竹林之中。望着她决绝而去的方向,景未央仿佛见到了一只走投无路的老鼠,等待着他的救赎。
柳初颜觉感觉自己迷路了,四周除了竹子就是竹笋。她甚至产生了自己变成一只大熊猫,然后就可以生活在这样的童话世界的错觉。不过她和大熊猫倒有个地方很像,那就是笨重的身躯。那身鲜艳亮丽的嫁衣已经鲜血斑斑,只是都是同色系,不仔细看分辨不出。但柳初颜没法骗自己,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那么的真实。她至今都不能接受,那么多的鲜血都是从自己的嘴里流出。
路还是那么长,可惜路途中的人儿却逐渐体力不支,加上病痛,每走一步都要耗费上很大的力气,双脚就像系上了千金重的铁锤。
头上哗啦啦碰撞的脆响,那是金步摇敲击着金簪子,柳初颜感觉全世界的重量都压在她头上。古代人结个婚还真是累!她生气地一挥手,把头上的簪子都扯了下来,正要扔到一边,但想到自己差点把命搭上,这些首饰,变卖都能够换取不少钱,扔了未免太过可惜。
阳光明晃晃的炙烤着大地,竹林里变得闷热湿气,柳初颜每走一步,都像是置身在棺材中一般,那么窒闷,难受。
刚逃出了龙潭,又掉入了虎穴。柳初颜的头仿佛变成了两个,快要炸开一般的难受,忽然她眼一黑,就直直地朝前面栽倒下去。
一双冰凉的手扶住了她。
“是你?”柳初颜定了定身子,眼前之人身上的淡淡薄荷气息让她清醒了点,这人也真是矛盾,前一刻叫她滚,如今又自己跟了来。
“我说过,除了我,没有人会救你。”他垂下眼帘看着她。
柳初颜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幅冰山脸。貌似自己与他昨晚才认识的吧,说得好像经常要他救一样,正想反驳,却感觉一阵血腥味往上涌,身体里的每一根经脉都在叫嚣着疼痛。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紧紧咬着牙缝,嘴角慢慢有温热的血丝流出。至始至终,她都未哼一声,就好像是和谁赌气一般,倔强地守住最后一丝尊严。
景未央一手捏开她的唇,把药丸扔进她口中。柳初颜干咳了几声。难受地捏着脖子,哽咽得泪眼迷蒙:“你给我吃了什么?”
眼前的男子并不想接话,直接横抱起她。
柳初颜一声惊呼,没来由的生起一股愤怒和害怕,仿佛自己的一切都不由自主,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努力的要挣脱他:“喂……你做什么……”
“送你回去。”景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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