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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块血迹之外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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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步调查后,弗纳伊太太是在这个礼拜周二从伦敦返回的,她的行程时间与反常行为都说明跟卢卡斯被杀一案有关。经过多方比对,当局认为弗纳伊太太的丈夫M·亨利·弗纳伊与爱德华多·卢卡斯,事实上是同一人。不知为何,受害人在巴黎和伦敦两头生活。弗纳伊太太原籍克里奥尔,古怪易怒,很容易因为嫉妒而发疯。推测这个精神病人因为发病所以将丈夫刺死,导致这次大风波。现在并没有完全查清楚事发当晚她的行踪。但是有人称在第二天早晨查林十字街的火车站上,一名酷似她的女士因为行为疯疯癫癫,被佣人们注意到,所以,相关部门认定是精神病人发作而犯下谋杀罪行,也可能是谋杀罪行引发了她的精神病发作。目前病人情绪不稳,表述不清,并且没有恢复理智的希望。更有人证说一位女士曾在本周周一夜里,有一位女子曾经数小时凝视事发地点,可以推测那就是弗纳伊夫人。

    在福尔摩斯快要结束早饭的时候,我把这段报道读给他听,问道:“福尔摩斯,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回答我说:“华生,你还真能忍得住,三天来我什么都没跟你说,因为我也所知不多。现在巴黎这边所谓的这个消息,同样也没什么用处。”

    “那总归和卢卡斯的死有点儿关联吧?”

    “可以说卢卡斯的死算不了什么,这种小事情跟我们正在做的找信封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而在过去的三天里面,唯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几天差不多每隔一小时政府就给我发一份报告,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整个欧洲一片安定祥和,还没有什么迹象。假如这封信遗失了……虽然我认为不可能,但如果真遗失了,又会丢在哪里了呢?在谁手上呢?为什么扣着不发呢?这些问题真的是每天都在敲问着我。同一晚上的谋杀案和失窃案,真的不过只不过是一个巧合吗?假如他跟这个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呢?假如真的是他拿的,为什么他私人的文件里什么都没有呢?难道跟那个冒出来的疯狂妻子有关系?是她拿走的吗?如此说来,信又可能到了他巴黎的家里了?我又该怎么不惊动巴黎的警察而取到那封信呢?啊,华生啊,这个案子可真是两难,我们要对付的不仅有罪犯,还有法律,前途障碍重重,事情又非同小可。如果能够顺利解决,那肯定是我一生里面最光荣的事情了!等等,有新情况!”他匆匆看了一下刚递过来的信,便对我说:“莱斯特雷德那边好像有重大收获,华生,戴上你的帽子,跟我一起去威斯敏斯特教堂那儿去!”

    算起来这是我首次到达现场,这是一栋高高的房子,外表古旧,可是严谨大方,看起来又美观又耐用,是18世纪时的风格。莱斯特雷德侦探正从前面窗户向外望去,一位高个子警察开门让我们进去,莱斯特雷德立刻张开双手热情欢迎我们。进门一看,地毯上有块丑陋的不规则血迹,而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还有一块方形小地毯,放在屋内中央,周围是方木小块拼就的旧式地板。十分光滑干净。而在壁炉上方的墙壁上,摆挂着满满的缴获的武器,凶器就是在那儿挂着的那把匕首,窗户旁边放着一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写字台,所有的摆设,比如油画、地毯,还有精美的装饰品,都显得十分豪华而且有档次。

    莱斯特雷德侦探问道:“你看过巴黎那边的新闻了吗?”

    福尔摩斯点点头。

    “法国的这些人好像抓住了重点,说得头头是道,应该就是那夫人在当时敲门,是不速之客。因为卢卡斯不经常和外人接触,所以他不能让夫人等在街上,所以就开了门。弗纳伊太太一定是倾诉她如何辛苦寻找丈夫,并且控诉了他,一切都有关联,并且正好匕首就在墙上,用起来十分顺手,但因为没有一击毙命,而椅子什么的也全倒了,并且卢克斯手中还拿着一把椅子,显然是想抵挡一下的,所有情景就好像浮现在面前,事情已经相当清楚了。”

    福尔摩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着莱斯特雷德。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来找我干什么呢?”

    “哦,不是讲这个,而是另外一个小细节,我估计你会有兴趣的,因为它很特殊,就是你所说的反常。虽然这个细节可能跟整个事件无关,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好吧,那请你说说看吧!”

    “你明白,一旦这种凶杀案发生以后,我们总是要精心维护现场,派人时刻驻守,不能触碰、挪移或践踏任何物证,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人碰过。而今早死者需要下葬,调查也已经结束,我们就想清理一下这间屋子了。那块地毯不过是摆在地板上,而不是固定的,我们随便掀了一下,结果……”

    “结果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福尔摩斯表情紧张起来。

    “我打赌你是绝对猜不到的,你看这块地毯,浸透鲜血,是不是?”

    “就是这样。”

    “但是底下的白色地板却没有任何痕迹!这不是很不寻常吗?”

    “没血迹?但应该……”

    “是的,你也认为一定会有的对吧,但没有,就是没有。”

    侦探捏住地毯的一角,一下掀开,来证实他所说的。

    “不可能,地板和地毯上应该有相同的血迹,不可能没有印痕!”

    莱斯特雷德侦探因为把福尔摩斯都搞糊涂了而开心大笑:“哈哈!”之后,他继续向福尔摩斯解释:

    “那我再给你看一下谜底。没错,确实有第二块血迹,可是,和第一块完全不在一个位置,你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

    他边说边掀开地毯的另一角。顿时,那块洁白的地板上褐红色的血迹显露了出来。“福尔摩斯先生,你是怎么认为的?”

    “显而易见,地毯和地板的两块血迹本来是一起的,但有人移动了地毯,方形的地毯并没有固定,所以移动起来并不难。”

    “福尔摩斯先生,不需要你告诉我们警察这个,我们自己也看得出来,因为这两块血迹的形状确实非常吻合,我需要你告诉我的是,是谁动了这块地毯,又是为什么?”

    我看得出,即使福尔摩斯表情茫然呆滞,但内心肯定非常激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莱斯特雷德,那个看守的门警应该一直守在这里吧?”

    “没错,就是这样。”

    “那么你就按我说的来,细细地查问他一下。却没必要在我们面前,而是把他领到后面的小屋里,就你独自跟他谈谈,也许他还会说出一些什么。你问他为何竟让旁人进来,还留那人单独在屋子里。而不是问他是不是放人进屋,你就直接讲你已经知道有人来过了,直接逼问,同时告诉他除了坦白没有其他办法,你就按我说的这样办!”

    莱斯特雷德一走,福尔摩斯它才欢欣雀跃地跟我讲:“你看!华生,我说的有一定道理吧!”他看起来激动振奋,跟刚才的镇静截然相反。他一把拉开地毯,趴在地板上,仔细抚平每一寸地板,甚至用指甲抠着木板。突然,真的有块木板活动了,打开是一个小黑洞,福尔摩斯立刻把手伸进去,却又马上抽了回来,他失望地“哼”了一声,显然洞里面是空的。

    “华生,现在马上把地毯恢复原状!”扣上那木板,刚放好地毯,莱斯特雷德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他进来看到的情形是福尔摩斯懒洋洋地靠在壁炉架上,无所事事地打着呵欠。

    “真抱歉,福尔摩斯先生,让你们都久等了。希望你不会不耐烦。好了,这个家伙已经承认了。麦克弗逊,你给我过来,跟这两位绅士讲一下你干的好事!”

    那位站在门口的高个子警察满脸羞愧,十分后悔的样子溜进了屋。

    “先生,相信我根本不想做坏事。昨天晚上一位年轻的女士走过来,原来是看错门牌号了。我们就谈了一会儿话,能有一个人来陪我说说话感觉就不那么寂寞了。”

    “接着说,怎么样了。”福尔摩斯追问道。

    “她很好奇说,想看看凶杀现场,说她之前就在报纸上看过了,这个女士漂亮又伶俐,十分会说话。我觉得带她看一下也没什么关系。谁知道她一见到那片血迹就晕倒了,躺在地上跟死没什么区别。我吓得赶紧到后面去接水,但她始终昏死没醒,于是我就跑到拐角那边的常青藤商店里面买了一点儿白兰地。拿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而且已经离开了。我觉得她是因为感到害羞而不想再见到我。”

    “那为什么地毯动了呢?”

    “那是我回来时,地毯有点儿褶皱。就是那位倒下的女士弄出来的,地毯并没有被固定不是吗?于是我就把地毯摆好了。”

    侦探莱斯特雷德严肃地跟他说:“麦克弗逊,这可是对你的一个教训,你是骗不过我的,你一定以为就这样玩忽职守也没人会发现,但是我一见到这地毯就知道出问题了,肯定有人来过。幸亏你运气好,没有什么东西丢了,不然你就倒大霉了。福尔摩斯先生,真不好意思,为了这点儿小事情就把你叫来,我以为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让你感兴趣呢!”

    “没事,我确实觉得很有趣,警官先生,那位女士就来过一回吗?”

    “没错,我就见过她一次。”

    “她是何方神圣呢?”

    “我不清楚她叫什么。她说是看了招聘广告想去应聘打字的,结果认错门牌号了,是位温柔可爱的女士。”

    “是位高个子身材的美人吗?”

    “正是如此,她年轻美丽,确实是一个大美人。当时她说:‘就让我看一眼吧,警官!’你真是没有办法拒绝,一张嘴巴说话特别甜,本来我真的只打算让她从窗户那儿看一眼就算了,那也没什么关系。”

    “她穿着怎么样?”

    “很朴实,但也很雅致,是一件从肩一直到脚底的长袍子。”

    “那是什么时候?”

    “当时天色也刚刚暗下来,我买酒回来时,人们才亮起灯。”

    福尔摩斯说:“好的。华生,我们走吧,还有别的地方要去,这件事情十分重要。”

    我们从那栋房子那儿走远的时候,莱斯特雷德还留在前屋,而那个认错的警察为我们开了门,这时候福尔摩斯走到了台阶上面一个转身,手中多了一样东西。警官瞪着这个东西,一脸吃惊,喊出了声:“天呀!”福尔摩斯在唇边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然后得意洋洋地把东西放进胸前口袋,兴高采烈地走上了大街。这个时候,他大笑起来:“太棒了,华生!你等着看吧!最后一出戏剧的幕帘已经敞开了!别担心,一定不会有战争,年轻大臣的似锦前程丝毫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那个冲动的君主也不会因为这封冒失的信得到惩罚,首相也丝毫不用忧愁欧洲情况恶化。只需要我们一个小小的计谋,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我心中充满了对这位伟大而独特的人由衷的敬佩与羡慕!

    我忍不住喊出来:“怎么,你已经把问题都解决了吗?”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华生,还有一些小问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但是我们掌握的情况已经非常多了,如若还搞不清楚这些问题,那就是我们自己的错误了。马上我们就去白厅住宅街那里,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就这样,我们走进了那位欧洲事务大臣的宅院,福尔摩斯要找的却是大臣夫人,我们进了上午要用的那间起居室。

    这位美丽的夫人气红了脸说:“福尔摩斯先生!您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已经说过我希望我的丈夫别知道我到您那儿去过的消息,以免他觉得我在干涉他。但您却直接过来找我,这不是说明我们之间有联系,这不是在破坏我的名声吗?”

    “真抱歉啊,夫人,很遗憾的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我接受了委托就一定要找到这封危险的信件,那么我只能要求您把信还给我吧!”

    霍普夫人猛地站了起来,一张圆润美丽的脸颊变得死灰。她呆望着前方,身体开始摇晃,当我以为她要昏过去的时候,她又振作精神镇定了下来,只见她面孔上瞬息万变的表情都被怒气和惊讶掩饰住了。

    “福尔摩斯先生!您这是在羞辱我吗?”

    “夫人,不必如此,这些把戏在我这儿没用,您还是必须交出信件。”

    夫人径直走向召唤仆人的铃绳。

    “让我的管家带您出去。”

    “希尔达夫人,千万别摇铃。一旦你摇了,我为了阻止流言而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你交出信,我向您保证一切就会有转机。如果您合作的话,我完全可以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而你如果要和我做对,那么抱歉,我只有揭发您。”

    夫人毫无畏惧地站着,显得威严十足。她死盯着福尔摩斯,好像要把他整个人看穿一样。她的手正靠着手铃,但还没有动。

    “您是想威胁我吗?福尔摩斯先生!您到我家来恐吓一位女士,这是一个大男人该做的事吗?您说您知道了很多事情,那么您都知道一些什么了呢?”

    “夫人,您能先坐下吗?如果摔倒伤到自己可就不好了。您不坐,我就不开口。”

    “好吧,福尔摩斯先生,5分钟,您只有5分钟的时间解释。”

    “希尔达夫人,不需要那么多,1分钟足矣。我不但知道您给过卢卡斯一封信,我还知道昨晚您又回了他家,从地毯下面的那个秘洞里取出这封信。”

    夫人呆望着福尔摩斯,脸色衰败,有两次她大口呼吸,想说什么又打住了。

    片刻后,她叫起来:“您简直是发疯了!福尔摩斯先生!您在说什么疯言疯语啊!”

    福尔摩斯先生从前胸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片,这是从照片上切下来的部分脸孔。

    福尔摩斯笑道:“我随身带着这个,总觉得肯定会有用的。您看,果然那个警察已经认出这个人是谁了。”

    希尔达夫人吐出一口气,软软地靠回椅子。

    “希尔达夫人,信还在你手上,要挽回一切还有可能。我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不过是想把这封信还给您的丈夫,这样我的工作就结束了,而我希望您能够考虑我的意见,坦白一切,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她的勇气实在让人惊讶,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福尔摩斯先生,我觉得您就是疯了,这太荒唐了!”

    福尔摩斯“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非常不悦与无奈。

    “真让人遗憾,希尔达夫人,我已经尽力在帮助您,可惜都没有用!”

    他摇了一下手铃,管家走了过来。

    “特里劳尼·霍普先生什么时候回家?”

    “先生,他大概在12点45分到家。”

    福尔摩斯看了一眼表,说:“那还有15分钟,那我就再等一会儿他吧!”

    管家刚离开,希尔达夫人直接就跪到福尔摩斯跟前,双眼含泪仰头看着福尔摩斯。

    她哀求道:“请您原谅我,福尔摩斯先生,原谅我吧!求您千万不要告诉我的丈夫!我是那么深爱着他,不愿意他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如果他知道这一切,他的心都会碎的!”

    福尔摩斯搀起她说:“那就太好了,女士,您终于清醒过来了,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告诉我,信在哪里?”

    夫人匆匆走到写字台边,拿钥匙打开了抽屉,取出一个长信封,正是淡蓝色的封皮。

    “福尔摩斯先生,我发誓我没有动过它一根手指头。”

    然后福尔摩斯却嘟嘟囔囔着回答说:“得把这东西放回去,快点儿,一定要找个办法放回去,文件箱,文件箱在哪里?”

    “还在他的睡房里!”

    “太棒了!夫人,赶紧把他的箱子拿给我!”

    夫人很快拿来了一只红皮扁盒子。

    “以前您用什么打开的呢?当然,您肯定有一把复制的钥匙!打开它!”

    希尔达取出一把小钥匙,盒子一打开,里面塞满了各种文件。福尔摩斯将信塞入下面的一个文件的两页之间。锁好盒子之后,夫人又把它放回原处。

    福尔摩斯说:“现在所有的都妥当了,只等着大臣先生回来了,我们还剩10分钟。希尔达夫人,我已经尽力帮你掩饰,您可以用这10分钟告诉我事实,为什么您要干出这种事情?”

    希尔达夫人坚决地说:“好的,福尔摩斯先生,我宁愿切断右手也不愿意我的丈夫有什么苦恼!伦敦不会有我这样深爱自己丈夫的女人!但万一他知道了这些,即使我不是自愿的,也不会得到他的原谅。因为名望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绝对不会原谅我的过失!福尔摩斯先生,请您务必要帮助我!我们的幸福和生命都在受到威胁!”

    “夫人,请快点儿!没时间了!”

    “好的,先生,事情发生在我自己的一封信件上。婚前我写过一封愚蠢冲动的信,是我当时感情蒙蔽了理智写下的。虽然我的信没有恶意,但我丈夫会觉得这简直就是犯罪。如果他读到这封信,我便再也不会拥有他的信任了。我曾经也想忘记这件事,假装没有发生过。然而卢卡斯那个恶棍后来写信给我说他全知道,并且拥有那封信。我丈夫的手下有间谍,是他把君主信的事情告诉卢卡斯的。卢卡斯说我可以用君主的信来跟他做交换,他还跟我担保说跟我丈夫没什么关系。福尔摩斯先生,您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跟你的丈夫坦白一切。”

    不,福尔摩斯先生,这怎么可以!这样无疑就会毁了我们家庭的幸福!但让我去拿丈夫的东西是多么可怕!问题还在于我根本不知道在政治上会产生什么后果,我只在意爱情的信任和重要。于是,福尔摩斯先生,我就这样去拿了文件,我偷偷的弄了钥匙模子,然后卢卡斯给我一把复制的钥匙。是我打开盒子,拿出了文件,然后送到卢卡斯家的。

    “到那边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福尔摩斯认真地听着,并询问道。

    和约定的一样,我敲门走了进去,跟他走进屋,可是我没有把大厅的门关死,因为我不想跟这个人单独相处。记得我一进去时,外面还有一位女士,我们的事很快就谈妥了,我把文件给他,他把我的信还给我。就在这时,我听到房门那边有动静,门道那里还有脚步声传来。卢卡斯就立刻掀开地毯,藏好了文件,然后又盖上。

    随后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做了个噩梦一样,我看到一个面孔漆黑的妇女,表情疯狂,嘴巴里面嘟囔着,她说的是:‘好啊,可算让我等到了!你果然跟她在一起!’他们两个就搏斗起来。卢卡斯手里举着椅子,而那个女士手中寒光一闪却拿出了一把刀子。哦,那场面简直是可怕极了,我吓得立刻跑出去,离开了那里。然后在第二日的报纸上,我就看到了他被刺身亡的消息。当晚我还很高兴,以为拿回了我的信,但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丈夫丢失文件以后的焦灼让我愧疚,当时我几乎都想跪着承认一切,可这就意味着我必须连自己的往事都讲出来。那日早晨我去找您,是想搞清楚我究竟犯了一个怎样的大错误。从我把文件拿走交给卢卡斯开始,我就决定一定要把它弄回来。幸亏我知道他把信藏在了什么地方,但是我怎么进去呢?我连着两天去查看,门都是一直关着。昨晚我终于豁出去做了一下尝试,您应该已经知道我是怎么拿到信的了。我把信拿回来后就想毁掉,因为我没办法还给我丈夫,这样也不用承认什么了。啊,你们听,他好像回来了!

    年轻英俊的苦恼人儿一头冲了进来。

    “福尔摩斯先生,有什么进展吗?”

    “现在是有希望了。”

    大臣的脸上又惊又喜:“感谢上帝!首相正跟我一起过来午餐,他可以一起知道这个消息吗?首相大人非常坚强,但我也知道这事发生以后他就没有合过眼!雅克布,把首相大人请上来。亲爱的夫人,我想关于政治的事务您就回避一下吧,很快我们就下楼跟你共进午餐了!”

    首相沉着冷静,但他的目光却显示出很激动,双手也在颤抖。我知道老人和年轻人一样都非常兴奋。

    “福尔摩斯先生,我听说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首相急切地问道。

    福尔摩斯回答:“虽然到现在也不算全部搞清楚了,不过,可能遗失文件的地方我全部查过,都没有发现,但我敢发誓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个回答可不怎么样,福尔摩斯先生。这就像个定时炸弹,现在安全不代表不需把事情查清楚。”大臣听后,显然不悦。

    “当然有找到文件的希望了,我思考再三,决定回来这里,因为我推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文件还在这里。”

    “您在说什么!”

    “您想,如果真的被人拿出去了,那么现在早就该公布于众了!”

    “这么说,难道是有人特地拿走文件又藏在他家吗?”

    “但文件箱里面并没有啊!”

    “起码我肯定信绝对不在别的地方!”

    “天啊!真叫人不敢相信!”大臣急忙走到门边,说道:“我亲爱的妻子在哪里?我要跟她说一切都过去了!希尔达!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已经穿越了楼梯。

    首相狐疑地看着福尔摩斯,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然后他看着我们说:“不会这么简单吧,这里面一定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文件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呢?”

    福尔摩斯笑了笑,躲开了那双老狐狸的眼睛。

    “真抱歉,我们也有我们的秘密。”告辞了,首相先生!福尔摩斯说着,转身拿起帽子,向门外走去。

    【法律点评】

    希尔达·崔罗尼·霍普犯了危害国家公共安全罪,爱德华多·卢卡斯犯了敲诈勒索罪和危害国家公共安全罪,面孔漆黑的妇女犯了故意杀人罪。

    希尔达·崔罗尼·霍普出于维护家庭的原因,盗取国家机密文件,险些造成国家处于战争之中,虽然未造成严重后果,但是确实使国家和祖国人民面临灾难,所以,还是应该接受法律的惩罚。根据危害国家安全罪的含义,危害国家安全罪是指故意实施危害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独立、现行的政治制度、社会制度、领土完整和安全的行为!在本案中,在现实生活中,每一个国家的公民都应该以维护祖国的利益为荣。

    爱德华多·卢卡斯为了自身利益,用手中的信件敲诈勒索希尔达·崔罗尼·霍普,险些给国家造成战争或者其他损失。同时,爱德华多·卢卡斯犯了敲诈勒索罪,本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对他人实行威胁,索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的行为,在本案中,爱德华多·卢卡斯虽然不是索取钱财,但是机密文件属于敲诈勒索罪里主体形态,所以他违反了相关规定,属于犯罪行为。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案例一般人不容易碰到,但是不代表可以放松警惕,在日常生活和工作学习中,还是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当然,只要不做违背法律道德的事情,也就不会给犯罪分子这种机会。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10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面孔漆黑的妇女误以为爱德华多·卢卡斯感情出轨,与爱德华多·卢卡斯发生冲突,用刀将其刺死,符合《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中关于故意杀人罪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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