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东门庆笑道:“好!明天就为你多留一日!”
徐海大喜,有了这盼头,便不顾别人耻笑了,回到船中,自己摸了一会,忽然想:“不对!明天就要开荤,现在弄出来,明天就没得用了!”竟强忍着,一夜无眠。
好容易挨到到第二日,最后一批开荤的伙计回来,其间不免互道昨夜见闻,徐海的事又被拿出来笑话了一番。其中有个机警的人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见附近好像有不寻常的动静。”
李荣久一听,忙派人出去打探,原来他们这伙人在这几条船上一呆就是几天,不是打渔,不像路过,行迹诡异,不免惹起本地势力的怀疑,捕头保甲已在关注他们,怕他们是要做大买卖的江洋大盗(确实是)。李荣久见形势不妙,忙劝东门庆赶紧离开。
东门庆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便下令继续启程。徐海道:“那我开荤的事怎么办?”东门庆哈哈笑道:“大丈夫不患无妻,何况只是开荤!放心,早晚会给你安排的!”
他们潜行绕路,过了山阴,到上虞才又恢复贵公子的形象。在上虞办完了烧契交友的事情,眼看只要与余姚谢家、慈溪荣家交涉得顺利,这次的行程就算完满成功。不想在去余姚路上却遇上了倾盆大雨,避雨之后继续赶路,却又错过了宿头!看看天色已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幸好那向导知道附近有个破庙可以歇息一晚,便往破庙而来。离破庙还有二十几步,李荣久忽道:“有古怪!”
那破庙早有人入驻了!不但庙中点着火,而且四周有人巡视,从对方安插巡视者的方位东门庆和李荣久都看出对方不是等闲路人。东门庆不敢造次,先派李承泰去试着试探交涉,过了一会李承泰便跑了回来,道:“巧了,原来是双屿的熟人!他们听说是公子,都很高兴地邀请我们进去歇脚。”
李成泰道:“是啊,领头的还是一个佛朗机人。”
东门庆为人谨慎,又让安东尼先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过了一会安东尼回来,道:“果然是认识的,那人叫兰沙洛特?佩雷拉,公子你没见过,不过不辞与我和他做过生意。不过庙中的情景好像有些古怪。”
东门庆问有什么古怪。安东尼道:“他们好像刚刚干过抢劫之类的事情,我闻到一些血腥,而且神像后好像有俘虏。”东门庆又问有多少人,安东尼道:“我略点了一下,他们内内外外加起来不到二十个人。”
李成泰插口道:“十九个!其中有七个是番鬼。神像后面有五个俘虏。我看影子数的。而且好像有女人。”
东门庆看看李荣久,李荣久道:“大家人数差不多,就是他们想动手也不怕!”东门庆得他这句话,这才入庙。
这时双头锦鲤之名早在东海传开,人人知道他是势力极大的商号首领,那兰沙洛特?佩雷拉不过是一个小船长,那张番鬼脸只能拿去吓唬别人,吓唬不了见多识广的庆华祥众,不过徐海第一次见到这种人还是不免暗中吃惊,但见同伴都不把这些人当回事才定下心来。东门庆一进庙,佩雷拉就上前来巴结,东门庆随口敷衍。佩雷拉让出大半个破庙来,两伙人各据一边休息。
东门庆对佛朗机人来中国做生意没什么意见,但不喜他们胡作非为,见到佩雷拉衣衫带血,便指着那血斑道:“这是怎么回事?”
佩雷拉中文不甚精通,说了一句半生不熟的“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东门庆道:“你的船停在双屿吧?我是东海商会的理事,你进了我们的地盘却不守我们的规矩,也叫没什么?”
东门庆也会一些泰西番话,但这两句话他是用汉语说,佩雷拉大半听不懂,安东尼便在旁翻译。
佩雷拉一听,甚是气氛,站起来说:“不是我想胡作非为!是你们中国的老爷们太过分了!”
李荣久听不懂他的话,见他站起来也挺身而起,手按刀柄,蓄势待发,哗的两边的人全部都站了起来,个个戒备。
东门庆却还坐着不动,喝道:“做什么!都给我坐下!”
佩雷拉看看形势,挥手安抚手下,双方才又慢慢地收敛、安坐。徐海见东门庆如此威势,暗中羡慕,心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他这样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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