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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庆一开始只是无可无不可地听着,听到后来神色渐转凝重,出门问一直守在门外的次夫,次夫道:“崔当家早上确实来过,也确实有个属下来寻过他。”东门庆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我?”次夫道:“崔当家说他只是来走走,没什么事,不用和王公子说了。”东门庆哼了一声道:“你是侍奉我,还是侍奉姓崔的?以后什么人来,都记得要和我说!”次夫大感惶恐,躬身答应了。
东门庆回到房内,欧阳艳艳走过来道:“我没说谎吧?”东门庆斜了她一眼道:“放心,只要对我有过恩情的人我都不会亏待。如果你没说谎,我不会丢下你的。”
欧阳艳艳一听,脸上登时绽放出欣慰的欢容来,道:“你可千万不能骗我!”
东门庆道:“在屋里好好呆着!我自会派人来接你!”说着便起身出门,带上新六郎,先寻到了于不辞,让他去探陈六的口风,自己却在暗处等着。
过了约半个时辰于不辞回来,尽管脸上在勉强克制可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慌张,找到东门庆后道:“不出公子所料!我哄了陈六好久,忽然道一句:‘听说五当家明天就回来了?’他一脸的惊讶,反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糊弄了过去,便赶紧来找公子!王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东门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道:“事情大为不妙!说不定陈四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于不辞惊道:“那怎么会!”
东门庆便将欧阳艳艳所讲的事说了,于不辞听了大怒道:“这个墙头草!他肯定是见我们走不了,又倒过去了!”
东门庆忽又道:“不过不对啊!他要是已经告诉了陈四,那陈四根本就不用和我们客气了!不必等到明天,马上就可以动手!”
于不辞道:“如果是这样,他得到了这么要紧的消息为何不赶紧通知我们?”
东门庆道:“或者他还在犹豫……”
于不辞又道:“那我们不如将他找来,试他一试!”
“不可!”东门庆道:“现在形势危急,不管他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我们都不能再试他了!那只会让他心生恐惧,不背叛也要被逼得背叛了!我们得赶紧行动,并将他也拖下水,不让他再有犹豫的余地!你这就去联络广昌平的弟兄,并设法通知吴平,咱们今晚就走!”
于不辞骇然道:“今晚?这……太急了吧?”
东门庆道:“福致隆船准备好了,食物和水准备好了,连货物也准备好了,只要你们一上船马上就可以走,急什么急!万一福致隆上不了,就直接上庆华祥!总之今晚就得走!”
于不辞道:“福致隆这几天一直是由我打点,要上去应该不难,可是要出港口,得有令牌!”
“令牌的事,我去想办法。”东门庆道:“就算是令牌拿不到也得今晚走!大不了就趁着夜色打出去!”
于不辞咬一咬牙,道:“好!”
他走了之后,东门庆又让新六郎去请崔光南,不久崔光南如邀而至,问:“王公子,叫得我这么急,可有什么事么?”
东门庆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道:“究竟他是真的背叛了,还是说是艳艳在搞鬼?”开口便道:“陈五回来的时间提前了,明天就到。”
崔光南大吃一惊,眼神闪烁不定,东门庆又问道:“这事陈四知道了么?”崔光南讷讷道:“他……大概知道吧。”
东门庆哦了一声,道:“那么我们今晚就走吧。”
崔光南惊道:“今晚?那……太急了吧?”
东门庆道:“今晚不走,还等着明天陈五回来收拾我们啊?”
崔光南道:“可是船……”
“船和人都准备好了。”东门庆道:“现在就差出港的令牌。崔兄,你是当家,有出港令牌么?”
“没有。”崔光南道:“令牌都在陈四手里。就是陈五要进出石坛寨,也得有令牌才能放行。”
东门庆道:“能否想办法把令牌偷出来?”
崔光南为难道:“这……太难了!而且时间也太急了!没法子安排!”
东门庆哦了一声,崔光南道:“要不,我回去想想办法,也许能打听到什么……”
“不用了。”东门庆打断了他,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找到令牌,确实也难。不过令牌找不到,有样东西却一定找得到的!”
崔光南问:“什么东西?”
东门庆不答,却问道:“崔兄,进出陈四居处的道路,你熟悉不?”
崔光南愕然道:“王公子……你要干什么?”
“情急生变,狗急跳墙!”东门庆道:“做小偷时间不够,那就做强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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