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出点点薄汗,钻心的疼。
那些日子他们吵完了,分手了,他可有试图挽回她?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那段日子突然变的面目模糊起来,像是疲于应付她频繁的回忆。她分辨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她的杜撰。这里头有无尽的痛苦,却连家里人都不能诉说。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经历,却无人知道。连杜炀,也只以为方懋扬曾经是她的男朋友,仅此而已。
她有时候甚至悔恨,是否自己太小心翼翼,才到最后连个见证的人都没有。如果连方懋扬都忘记了,那是否发生过她都再不敢确定。
第二天方懋扬出院时她已乘飞机去了湖南。南方太冷,湿滑的空气冻到人骨子里。
半夏畏寒,尽量呆在宾馆里不出去。宾馆是主办方定好的,会场也就在宾馆内。她拎着行李穿过宽敞明亮的大厅,高高悬挂的水晶灯照的人眼花缭乱,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她的影子,她登记好房间号,往电梯处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来,竟然是谭谏严,身穿黑色短款风衣风度翩翩从电梯里走出来,华贵气质尽显无遗。见到她也无讶异,浅笑到
“好。”
她舟车劳顿,眼下还有淡淡的瘀青,甫一进到温暖的地方,周身还散发着冷气。“真巧。”
他点点头,没有惊讶却是早猜到她会是众多与会者之一。
他问她“你住几楼?”
“303。”
“我刚巧也在三楼。”他弯起嘴角,自有一股风流韵味。孔半夏看了一怔,赫然回想起那日在楼梯上瞥见的包厢一隅,他也如此带着星许不羁的邪魅,笑容惑人。
孔半夏想,这人真是奇怪难以猜透。
凝思间就听得他说,“把行李给我吧。”
谭谏严更像是知道她要拒绝,带着笑,早一步开口,“我从来不习惯看女士拎重物而不管不顾。”
言下之意,孔半夏再推辞却是多想了。
“那么,谢谢。”
谭谏严接过行李按开电梯门,待半夏走进去后才跟着跨进来。他腿修长,皮鞋黑的发亮,这么一个纤尘不染的男人做医生这行,拿手术刀将人开膛破肚,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应该从事些更艺术的行业,好比油画,好比小提琴演奏。
他将孔半夏送至房间门口,看了看表,略带歉意“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先告辞了。”
她点头,他才转身。半夏拎着行李走进房间,想到明日演讲报告尚需准备,还有一一要拜访的与会者名单,诸事繁杂,似乎这才该是她的生活,与方懋扬的重逢像是一场裹着层层纱帐的不真实的梦。
怎么办,都已经过去了这许多的时光,我怎么能还把你放心上?这太不公平了,我们应该是两两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