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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咨岳只是受伤了,被拉到医院,章家人会觉得他出去玩了,耍贱犯人了被打了,小孩子疯闹被教训了。
但是如果打死了,就是将人逼到了绝境,疯狗咬起人来不是谁都能抗住的。
绍耀不怕章咨岳去报警打人的是他,报警了,这地儿他来的时候就看了,贺贺找的好地方,一路过来都没有摄像头,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他赌这样的人能不能忍受数十年的寄人篱下贫困潦倒,如果他真有尊严敢去报警,绍耀能有一千种方法让他活着,但活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死太简单了,连疼都感觉不到。
死亡不是让人记住教训的方法,只有剧痛,彻骨从心底升起来的胆颤的痛,才能让做错事的人永生铭记。
救护车的声音从马路边飞驰而过,绍耀这才加快了速度开车将人送回市区。
绍耀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却做事极为周全有分寸,他不会为了这种人让自己进去,他还要永远陪着豆丁,和他在一起。
救护车上,章咨岳疼的几欲昏倒,手腕红肿青紫耷拉在床边。
章父又气又怒又急,“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人家打你,究竟是什么人,爸爸去帮你教训他!”
绍耀的话如同冰冷的毒蝎钻入他的脑袋,让他头昏欲裂。
章咨岳强撑着一口气,艰难的说,“爸,路边遇上、遇上抢劫的、我、没看清......”一句话没说完只能大口喘着气躺下来昏沉的闭上眼睛。
太疼了,疼的他恨不得去死。
自己做错了事让别人教训了,这教训痛如骨髓在身体深处刻上鲜明而又隐秘的痛楚,可能永远不会被人知道,永远不敢向人提起。
章父也深深叹气,让儿子不敢说出真相,恐怕这原因,他知道。
可孩子安然无恙被人留下一条命,也终究得了教训,一物克一物,有的人你绝对不能碰触他,因为一旦越过,重伤的绝对是自己。
就像一道隐秘而痛楚的伤疤,被两个人深深藏在心底不敢对任何人再说上一句。
政|府招标会上,世纪卓越落选,反而是老公司绿江南得到了项目方案融资。
听着那些政|府人员无奈而又阴晦的解释,绍耀心知肚明,也不予多说什么。
他们公司招标会前总经理传出与同性出入夜场,如果只是性取向还可以理解,但是深夜在那种地方闹事作妖,还上了当地微博,这种事在古国影响偏颇,和政|府合作过的人都知道,人家最看重风评好的创新的,更别说这次的大项目了。
世纪卓越没有得到项目,章家亦是,绿江南公司的总经理亲自出面,愿意花大价钱买下世纪卓越的模拟方案,这份3d模拟方案做的非常妙,很难得的接近完美,更别说里面的核心部分了,不过被绍耀拒绝了。
这些都是公司设计人员连夜一笔一笔做出来设计出来的,项目不是他们的,创意方案自然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买走。
没过几天,市|政的相关官|员亲自出面,与绍耀叙谈一下午,最后才以世纪卓越与绿江南共同完成市公园南面的土地建筑项目结束。
说是合作,其实还是看中世纪卓越的项目核心方案,对方给了台阶,绍耀也愿意让他与对方顺着下,花下重金名正言顺的购买。
那人无奈的和绍耀握手,“绍总经理年轻有为,这次没能更好的合作实在可惜。”
绍耀淡淡的嗯,将人送走了。
也许对方可惜的是没能合作,也许可惜的是绍耀本人,不过这与他都没有关系了。
丁陡晚上下班的时候,和罗钰刚出门就被窜出来的温贺贺拉住了。
“绍耀!”
丁陡的心猛地一跳。
绍耀从身后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腕,将人全部带进车里,先开车送罗钰回家,再带着两个人去吃饭。
徐则辉前面开车,绍耀将温贺贺扔到副驾,自己和豆丁在后面说悄悄话。
绍耀捏着揉搓他的手,“累吗?”
“不会啊。”这是他的工作嘛,也没有多累的。
丁陡扭巴着感觉自己的手指在绍耀的手心,指尖碰触他硬硬的茧,温热的手心,他突然觉得车里太热了,让他几乎想要立刻将车窗打开透透气。
绍耀的大手,他温暖的温度,他清冽醇厚的气息,他的宽阔拥抱还有他的唇......丁陡想着发现自己思虑越走越远,而且明显的不想拉回来了。
他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这般亲密无间,这么的肌肤相贴,绍耀的唇炽热如火,舌头灵活柔软和他纠|缠,侵略。
丁陡低着脑袋懊恼,他看不见,所以外界对他的干扰不多,他总会活在自己的想象中,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画构自己的世界的图。
自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脑中的世界布满了绍耀的痕迹。
这么强硬的闯进他的脑袋,变成他在黑暗中唯一的念想。
绍耀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豆丁,突然低头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你现在一副很想被我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