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缎,镶金绲边,袖口绣的鸳鸯图案栩栩如生。
华凌勾了勾嘴角:“什么意思?”
翠芸低头轻声道:“是尊主的意思。婚期定在……三日后。”
华凌轻叹一声:“他人呢?”
翠芸摇头:“尊主这些日似乎……公务繁忙。翠芸也才匆匆见得两面。”
华凌手指在红木桌上轻轻扣了两下,半晌点头道:“我明白了。”
翠芸见华凌没有要接衣服的意思,只能将木匣放在了一旁的梳妆台上。
翠芸忐忑地走回华凌身边,轻声道:“姑娘若是没其他吩咐,翠芸这就去看看药,算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这些天,翠芸听了姜彧的吩咐,一直贴身照顾华凌。失去灵力的华凌与凡人无异,所以翠芸每天都会为华凌准备好精致的三餐。而且每日必然会端上一碗汤药。药极苦,色泽却呈透明的红。华凌也不多问,只要翠芸送药,她便喝下。
华凌眼神转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叹了口气,又摇一摇头:“算了,也许是天意。一步错,步步错。”
翠芸不太明白华凌话中的含义,只当华凌是不愿意。她飞速抬眼看了华凌一眼,又低头道:“姑娘……其实尊主他……很在乎您。”半晌又摇一摇头:“还请姑娘莫要辜负尊主这一番苦心。”
华凌苦笑一下:“是啊。从来都是我负他。”
翠芸不知二人之间的纠葛,也不敢再乱接话了。她冲华凌恭敬行了一礼,默默退了出去。
华凌一直坐在窗前,眼神看向外面。
翠芸进来送药,她也只让她搁在一旁。翠芸晚间送来的饭菜,也放在桌上一动未动。
直到夜深,连院里的灯光也一一熄灭,直到整座寝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她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结界微动。
片刻后,有个戏谑的声音在华凌耳边响起:“怎么,现在没法力了,便开始绝食抗议?”
华凌没说话。
姜彧一眼瞥到桌上分毫未动的药,眸色瞬间转深。
他端起汤药,舀起一勺送到华凌唇边。
华凌轻叹一声,这才抬头看向姜彧这边。
“姜彧,你这又是何必。你我都知……”她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姜彧微微挑眉,隐有发怒的征兆。
华凌似无所觉,继续道:“就算你取了快要成精的千年雪参,也不过是只能将我的寿命延缓一时片刻罢了。杀那些雪参的时候,你难道没有丝毫愧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姜彧怒极反笑,伸手捏住华凌下颌:“愧疚?你对我,又何曾有过丝毫愧疚!!”
语闭,他的唇粗暴地压了上来,唇齿交接间,有苦涩的液体被他缓缓渡了过来。”
华凌轻微挣了一下,却被他死死扣住了脑后。
直到将那碗汤药完全喂给了华凌,姜彧才放开了她。
华凌刚得了自由,便呛咳个不停。
一时间屋内只于华凌咳嗽的声音。
姜彧在一旁冷冷看着,半晌道:“饭也要我喂吗?”
华凌抬手擦了擦嘴角,才道:“不用。”
姜彧勾了勾嘴角,冷淡道:“不要试图反抗我。因为你知道那没用。”
他忽然凑近华凌耳边:“更不要试图激怒我。你如果够胆,大可以继续试试。”
华凌还在微微地咳嗽,平复着气息,并没有接话。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眼前的姜彧陌生,*,还有着她不熟悉的残酷。然而,终究是她将他逼成这样的。
姜彧顿了半晌,突然伸出手,在华凌眉心轻轻一点:“睡。”
华凌都没反应过来,意识就已逐渐消散,人也缓缓倒了下去。
姜彧俯身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得和刚才恍如两人一般。
他将她抱回床榻,又仔细为她掖好被角。视线停在她脸上,迟迟舍不得离去。
就这么坐到几乎天亮时分,才在她额上落下一记轻吻,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