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依依夫妻俩抱了好久好久,说了一连串肉麻的话语。云天在旁边听得起了鸡皮疙瘩,洛施晴倒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往云天身上抹,从那以后云天就过上了痛苦不堪的日子,耳边总会响起那句学学人家秦风的话语。
再后来,秦风与冯依依辞别,回了冯依依的家乡,打算在那里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云天还让两人顺便向耿伯问好。
夫妻俩一走,云天也没能过上好日子,家里这头母老虎打是打不过了,只能偶尔翻墙出去“偷偷腥”的样子。当然,也仅限于之前所说的听听曲之类很朴素的享乐,再多的没想过,也不敢想,不然他毫不怀疑隔日自己会不会被吊在城头上,公开处刑。
云天跟在洛施晴后面,一直没敢抬头,生怕给人认出来。
不过有些时候老天爷很会捉弄人,怕什么来什么。一个在后面鬼鬼祟祟张望了许久的公子哥似在确认什么,终于是小声开口叫了一声,“云天兄,是你吗?”
云天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抬头,当回味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一刻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洛施晴的目光唰地看了过去,冷冷道:“你认识?!”
云天想要极力否认,可没那个机会。
那位公子哥直接迎上来,笑呵呵道:“是云天兄没错啊!我还正准备去云国公府找你来着。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听说花楼里来了一位歌舞双绝的女子,只卖艺不卖身。我一听,这不正适合云天兄你嘛!这年头出来玩的,也就你只愿意听听曲聊聊天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过去看看咋样?”
云天在一边眼皮子都要眨得抽筋了,愣是没能点醒这二愣子公子哥。
见云天不搭话,公子哥还琢磨了一下,这才看见了旁边还有一位貌美的女子,赶紧行了一礼,微笑道:“这位姑娘,失敬失敬。在下林国公之子林朗生,方才跟云天兄聊得起劲,竟冷落了如此美人,真是罪过。”
云天抚额,觉得这位兄台路子大概是走窄了,也暗骂自己遇人不淑。
洛施晴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道:“原来你就是林国公的儿子,我还愁找不着你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朗生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笑容,彬彬有礼道:“像你这样的美人,想要找在下又何愁啊。下次直接去林国公府报在下的名字即可,今天自然就不夺云天兄所好了。”
洛施晴笑吟吟的样子,很是好看,不过她接下来的举动可就不那么好看了,甚至有点粗暴。
半刻钟后,堂堂林国公之子就像条死狗一样趴在路边,眼睛肿得一只大一只小,估计再重手一点就该咽气了。
云天看了之后一阵后怕,直接没了修为,处境跟这林国公府的少爷差不了多少,挨上一顿估计好几个月下不来床。
洛施晴总算顺心了一些,瞥了旁边目瞪口呆的云天一眼,训斥道:“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听见没有?!”
云天赔笑着点点头,很是无情地撇下了花天酒地的兄弟不管,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洛施晴身后。
京城中的纨绔子弟分两种,一种是像林朗生这样,仗着父辈余荫,可以到处惹事,但偶尔也会遇到硬茬的。另一种当然就是云天这样的,事随便惹,要是能遇到更硬的茬算他输,毕竟是面见过陛下的纨绔,那就跟奉了圣旨一样,许多文武大臣被欺负到头上也得忍气吞声。
断崖关一战后,回天居城没多久,李重牧便摆下了莫大的宴席,所有王公大臣都如约而至,然而云天却不赏这个脸,当夜直接扑去了京城里最大的青楼。对此,许多王公大臣都上柬要处置一下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子,然而李重牧直接把所有不满全部压了下去,不准再提此事。这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挑衅云国公府,尤其是那位年纪轻轻便得到陛下赏识的云国公之子。
一路上,偶遇的许多王公大臣,都要走上来给云天打声招呼,官大官小在云天面前都要表现得恭敬一些。因为上一个敢对云国公之子不满的家伙,现在大概已经在老家那边耕田了。
然而所有人都发现这位天字号纨绔,竟然在一位女子面前低头哈腰,说话都不敢大声点的时候,可着实让这些在官场打滚多年的大臣们抹了把汗,憋足了劲去想也没想出这女子是什么身份。
许多王公大臣,尤其是没有去悠然山参战而留在天居城的,其实只知道这位云国公之子有点本事,毕竟宫门前那一幕许多人都看见了,断崖关那边的事一概不知,李重牧也刻意隐瞒了下来。再后来,这位云国公之子似乎遭遇了什么变故,一身修为都没有了,所以陛下为何要维护这么一个纨绔的时候,许多人都不甚理解,但顺着陛下的心意总归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