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摇摇头,叶之魁道:“许公何出此言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甚好,甚好!“
这下轮到许景澄愕然了,转念一想,叶之魁是造反的出身,有些叛经离道,那是十分正常的。
叶之魁并没有惊动学堂里的师生,而是与许景澄悄然的离开。
聊得越多,叶之魁越觉得许景澄此人思想有些僵化,官僚气盛隆,也许他作为一名外交官员是合格的,但是充任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总教习,还是稍逊一筹。
哎,在中国要找当官的,一抓一大把,但想找一两个正儿八经的科学家,却比登天还难,还是金钱开路,多从国外聘请一些人才,因为,这个时代是科学无国界的时代。
叶之魁心情稍微有些低落,一路沉默不语,不多时就与许景澄、杨度等人来到了农事试验场。
农事试验场较为偏僻,却十分巨大,良田十亩,其种植着麦,高梁,玉米等作物,金灿灿的果实,让叶之魁板着的脸终于松弛了下来。
今年是个丰收年啊。
许景澄暗自松了一口气,悄悄擦了擦额际的冷汗,伴君如伴虎啊,一路走来,他的心情也是随着叶之魁的脸色波荡起伏。
“大总统,试验场南北各设一处,北在此处,南在海南岛。南北作物,尽皆收集,最终配选出优质高产的农作物来。”许景澄在旁解释道。
叶之魁头,他其实看重的是南方那个,希望杂交水稻能够尽快被配选出来,奈何虽然他知道袁隆平这个人,却没有详细了解杂交水稻配选的过程,只是知道袁隆平经过反复试验,在海南找了一株野生雄花败育株,与一般的稻子配种,最后弄出了杂交水稻。
叶之魁拖腕叹息,暗恨自己学习不努力之下,只好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让北京大学尖在海南搞了一个农事试验场,并且要求他们四处拨寻野生不育稻,而且从东南亚各国引进不司种类的水稻,进行杂交试验,袁隆平以一个学校的力量,能够发现并且配种成功,叶之魁就不相信,以一个国家的力量会毫无希望。
“不错,自古民以食为天,田地有限,亩产量却在不断的摸索下不断增加,要是试验场能够加快这种速度,则是国家之福。”叶之魁毫不掩饰自己对农事的看重。
“心,这颗麦不定价值万金啊。”
叶之魁左瞧瞧,右看看,甚至脱下鞋子来,光脚踩在微湿的田埂,转过高梁地后忽然看见麦地里有三位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心翼翼的围在一颗麦旁边,一边轻声讨论,一边心的记录着。
至于自己的到来,专注于麦的那几位显然没有看见。
“众位何事如此惊喜?”叶之魁踮着脚尖,走了过去,忽然出声问道。
啊!
其中一位捧着麦的汉子受此惊吓,手一抖,差将麦种子掉在地。
“这位兄台,这可是我的宝贝啊,差就给你弄没了。”那汉子嗔怪的看了叶之魁一眼,施施然责怪道。
地散落着大量的麦要是他这一捧掉下去,还真是不好再分开。
“你是?”
三名男子这才缓过神来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叶之魁,虽然觉得此人眼熟,但也没有料到他会是叶之魁。
叶之魁尴尬一笑道歉道:“见兄台围在一起,还以为有甚怪事好奇之下,有所惊吓,还望见谅。”
“无妨,无妨!“为首那人还要再,被叶之魁甩在身后的许景澄等人却及时出现。
“宪雹,快见过大总统!“许景澄隔老远,就伸长脖子叫道。
“大总统?!“三名汉子张大嘴巴,脑袋有短路方才给自己等人赔礼道歉之人竟然是大总统。
许景澄连忙跑前来,为叶之魁介绍道:“大总统,这是试验场场主钟观光钟宪雹,其他二人是他的司乡好虞祖辉、虞和钦。他们在故乡镇海柴桥创办“四明实学会“并且着手试验制造出了磷,宪雹周历京内外各山寻觅植物,悉心于植物学研究,李善兰李老翻译的《植物学》被他翻了个稀巴烂,近来对奥地利人孟德尔的遗传学又开始痴迷。
要是叶之魁历史知识再渊博一些,一定会知道钟观光是中国近代植物学的开拓者。奈何,清末民初的中国科学家注定要被外国科学家的光芒所掩盖,默默无名于历史,甚至连一些杀人如麻的军阀都比他们出名,这是中国的悲哀。
现代遗传学之父孟德尔的大名叶之魁倒是听过,初中生物课本里面写满了他的成就。只是他逝世几十年后才被人重新看重,当然,算一下,也就是这一两年开始,才重新被科学界看重,估计身处天堂的他,也没有料到在遥远的东方,还有一个他的忠实信徒。
“大总统!“钟观光等人有些尴尬的施礼道。
叶之魁摆摆手,笑道:“叶某行事素来随便,你等都为国家之栋梁,就不用那么多虚礼了,你这个宝贝是?”
到自己的研究,钟观光一改方才的拘谨,面带笑容,口如悬河的道:“大总统,这是我们发现的一种新的麦品种,比原麦产量估计能够提高一倍有余。”
叶之魁虽然有所预料,但是现在从钟观光口中得到亲自证实,不由大喜道:“提高一倍,就能多养活一倍的人,君等之才,利国利民,天下之幸。”
钟观光继续道:“我们还发现,一些麦只开花不结果,我们称之为公种,与母种杂交之后,有极大之可能提高产量,以在下估计,自然界中,水稻,高梁等作物,必与其类似。”
叶之魁只责绞尽脑汁,开始死命回忆起初高中的一此基本的生物知识来,不是蹦挞出一两个专业术语,倒是给了钟观光等人很大启示,惊为天人。
“这个,天色已晚,叶某还有公事要办,就先行告退了,望你等能够再接再励,为我中华之植物学贡献一份心力。”叶之魁一股脑将自己有限的知识轰炸完毕后,看到钟观光等人眼中越来越浓烈的崇拜之情,并且深挖广扩,开始像好奇宝宝一般追问,叶之魁就觉得自己头皮慢慢发麻。
哥脑袋已经被你们炸干了,实在是再也不出一个子丑寅卯出来了,只好找了一个借口告辞。
“从云,哦,大总统,在下实在是佩服万分,要是大总统能够弃官从学,必定能大放异彩,扬名海内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往日一些难题,在下如糊醒灌,茅塞顿开。”钟观光连声惋惜的道。
杨度在旁边憋住笑意,然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许景澄缓了缓神,擦掉嘴角惊得流出来的哈子,正色道:“宪雹,大总统建立中华民国,丰功伟绩,下五千年,也只有几位开国之君能比,切莫再糊涂话。”
马屁不但拍得叶之魁飘飘然,也正好解决了他的尴尬之情。
生怕自己这个伪科学家的身份被凿穿的叶之魁连忙起身告辞,一路之,杨度以及其他官员看向叶之魁的眼光都有一些异样。
觉得浑身不舒服的叶之魁只有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装逼了,接着又自嘲的想道:要是钟观光以后弄出了杂交麦,杂交水稻,然后在学术期刘面写那么一句:杂交水稻是在大总统叶之魁的指引之下,我钟观光花费多少年时间,才终于取得了突破。
估计某些人一定会深深鄙视自己,自己以权压人,什么东西都要往自己身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