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看重,所以难免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但他对老百姓十分上心。在经过短暂的催眠后,凉溪甚至很惊讶地发现,这货居然是真心要做一个好官,不是表面上装装样子。
城里的大小事,他到了件件亲力亲为,实在忙不过来也必须要问一下的地步。
天旱了,他要白半头头发。天涝了,他要白另半头头发。城里从前没这么清静,衙门也没有这么干净,许多小官富户家的子弟,简直就是恶霸。自从他来了之后,将近十来年,都全部处理明白了。除这些外,他还做过无数的事。
凉溪当然可以把他做的坏事公诸于众,老百姓们会感到被欺骗,会十分愤怒,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对给了他们一个真相的凉溪心生感激。
但她若要这样做,这位赵大爷就不能活。让他活着,他不仅不会在她被黑的时候站出来说话,他会躲在背地里没命地向她泼冷水的。就算她用些手段悄悄弄死他,这人有许多将他视为神明的亲信,万一不慎留下点什么破绽,简直后患无穷。
与这样的结果相比较,凉溪还是宁愿给人方便,自己方便。
不过,这样真的跟善良搭不上边了吧?
啧!
小鸭鸭对她目前的这个任务完全没有头绪,所以她致力于给凉溪添堵,营造一种朋友就该有难同当的感觉。
“没事,乱码!实在不行就当女皇,统一大陆,开创一个千古盛世出来!那样,任务肯定就完成了!”
那样任务的确有大概率会完成,不过,女皇是那么容易当的吗?说得简单!那样得多长时间?
县太爷刚上亭子就被凉溪催眠了,等他醒来之后,他还是刚上来的那种状态。那就是已经确定凉溪知道了所有,根本不敢将她当作普通的小孩子看待,所以准备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赵老爷,”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凉溪便开门见山,“如今白举人已经走了,不知您要想什么法子全家团圆?”
本来还想跟她客套两句,谁知道凉溪张嘴就是刺到眼前来的利刃。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面前哑口无言。
来硬的,眼前这小娃娃见过的世面可能比他多,本事又大,他不敢。她能够一抬手削断一匹疯马的四条腿,砍他一颗头自然更是轻轻松松。
来软的,告饶、求情、认错……他倒不是做不出来,只怕也没用呢!
“小……小神仙,您……都已经……知道了?”
“嗯,是我来得不巧了。要是等到年底,可能您就没这些糟心事了。”
县太爷身上的冷汗又出了一层,他小心地观察着凉溪的神情,听她说话好像是嘲讽,但她面孔上不见一丝讽刺。
“不……不敢……不……”
“赵老爷是个好官,我昨天晚上在张府想了想,要是把您从这个位子上逼走了,来一个不把老百姓当人看的狗官,那反倒是我好心办坏事了。”
凉溪是想让这个人帮她宣传大名,更想让他在自己被黑的时候站出来说话。不过,这些是她的有所求,一说出来,她跟眼前人的位置瞬间就拉平了。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县太爷从凉溪的话中听出了一线生机,他眼睛突然就亮了,竖着耳朵听凉溪继续往下说。
“您确实做了不少亏心事,但师父教过我,不能目光短浅。为了救一人害一万人,那算不得好人。最好的情况是两边都能救,如果实在无法兼顾,便只能去救那一万人。”
“白举人和您的夫人有些可怜,但我也不好为了他们申冤,废了一个父母官。所以……”
凉溪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讲出口,县太爷就非常乖觉地连连赌咒发誓,他这下算是弄明白凉溪的意思了。
她居然要放过他……她师父可真的是好人哪,说的那话真有水平……小神仙原来真的有师父,不知道是哪里的老神仙……他能活了……
县太爷脑子里的思绪乱糟糟的,他本十分聪明,本来很容易就会怀疑凉溪放过他是不是有所求,如今一时却想不起来。
凉溪说那些要把他从位子上逼走的狠话时,十分平静。县太爷不得不相信,再加上他本来也没什么架子,点头哈腰的活像个奴才。
“小神仙放心,您大可不必做什么选择。这所有的事,都是我姓赵的昏了头……”
县太爷讲了一堆会让白夫人和他的两个儿子心寒到死的话,凉溪微微冷笑,并不当真,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