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贵人齐刷刷望向任秉天,任秉天纵使懊恼也不得不表态:“但凭族尊处置!”
“既是灾星,便不能活!”风震元盯着任秉天许久,又道:“但本尊不信一小小奶娃还能翻天覆地!来人,上长明血灯,鉴他是妖是神!”
长明血灯是以杜长风炼制的特制药油为燃料,辅以邻仙族人的血共燃,一生一次,一次一生,一人一盏,一盏一生,风吹不熄、雨浸不灭,唯人终则灯尽,很是神奇!按岛规每个族人出生即滴血入油,点燃灯盏,送入祠堂,妥善保管便足以。不过,更为神奇的是,普通族人的血灯点燃后灯光为浅黄光,修习灵术拥有灵力越高的人光色越浓,直至红光,深红光、暗红光,紫光。所以这长明血灯不仅能示生死,还能露其灵力深浅。当下冷清浊已达深红光,禁威甲为暗红光,而杜长风和风震元却已至终极紫光。
侍者将灯盏备好,小心的取下两婴童的指尖血液,引入药油之中,再将之点燃,一时屋内万灯皆暗,紫光流转,众人无不心惊!要知道,所有修习灵术之人的长明灯光都是日积月累才由浅入浓,慢慢转合,杜长风和风震元的紫光便是由此而来,世间唯有天选之人族尊风氏一族与仙族人鱼族结合所生之嫡子如风熠然、风灵玲,一出生便是燃血呈紫色,血统尊贵。如今,这俩婴童之血竟也能呈这般浓郁的妖紫之色,可见身世不凡!
任秉天自然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吩咐道:“快去把二夫人带过来。”
冷芷媚还未睡醒便被几个侍者连扶带托的弄到了客厅,看着一屋子的人皆满脸严肃,傻傻的找不着北。
“放她的血入灯油”冷清浊作为冷芷媚的生父,他自然知道她女儿体内都流了些什么血,哪怕大义灭亲也不得不率先开口道。
侍者见任家主并未开口阻止,于是得令拿来一盏新灯将冷芷媚割指放血,冷芷媚哪见过这场面,吓得不敢半分言语、丝丝动弹,全程乖乖配合。至到油灯发出极不起眼的浅色黄光,任、冷俩家主才敢呼出半口大气。
“族尊,应天象所示,这俩娃定是不凡,您定要细细思量,酌情处理!”杜长风劝道!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祸事行千里!此事关乎我整个邻仙岛族人的安危,种种巧合,便不仅仅只是巧合,族尊还是当机立断、不要妇人之仁才好。”禁威甲看热闹不嫌事大,非要风震元当下决判!
风震元本就对天象之事心有不悦,临了任府又徒生了不详之感,一入任府又那般蹊跷的见到风姜一役中重伤他后无故失踪四十余年的无弦魔琴,偏偏这俩娃还自带至尊血液,确实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这让他如何心安?叫他怎不心悸!
“好生照顾任府惜君小姐,待他日长成,必是贵人!”风震元望着抱着女婴的稳婆道。连名字都给这新生女娃取好了。惜君、惜君意为珍惜君恩,对任府隐隐有敲打警示之意。
继又转头望向抱着男婴的丫头道:“此子不详,奈何弱怜无辜,不应绝命于今日,便随任府商船速速离开,未经允许,终身不得回岛!就名予施吧,须时刻感怀施予生命之恩!”
任家主听罢,这才完全呼出胸口那团大气,心里虽明知予施与欲死谐音,这是对这任府唯一男丁乃至任府明晃晃的敲打警示,可也不得不对风震元的不杀之恩、手下留情而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