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在高空不安地叫着,它也乏了吧?彼时,我不知,这是一种信号的传递。
“少主,也许您的雕现了什么!属下觉得它的叫声与往日的有所不同。”
飞羽一提醒,我觉得,石斛这样的叫声,很像它见到娘时的欢喜声。
“石斛,前面带路,我们就靠你了!”我大声疾呼。石斛大概是听懂了,飞高了许多,许久,就飞回了我的身边,啄了啄我的衣衫,又飞高了去。
“跟着石斛!”一出声,我觉得自己好像说不太出话。
“属下们得令!”
我既盼着石斛能找到爹娘,又盼着不要,因为,我想我自己接受不了那某些画面。
穿过密秘的树林,雪如飞奔在一望无垠的高地上,慢慢地,我看到了高地下面的平地,以及一旁的悬崖。
忽然,一个人纵身,飞下了悬崖。素衣翩然,白的晃眼,却也熟悉。那是丧服,就在我意识到这一刻的同时,飞羽大呼了一声“王妃!”
我不相信跳去的是娘,那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我抓起了马鞭,狠狠抽了下去。很快,一切就明朗了。
我的马站在了最高处,眼底清晰地是两处高地中间的平地。
大风刮起的是血腥的气息,站立在中间的是一个浑身插满了飞矢、浑身鲜血的人,血沿着铠甲,把一幅玄铁的战甲涂染了漫天漫地的红!触目!惊心!
“王爷!”
“闭嘴!”
四下一片死寂。
许久——
“你们退下吧,我一个人呆着!”我下令,此刻,我想我的魂飞去了,没有管身后的人,我就这样站在了高地之巅,任大风吹着。
是他下令的,千万飞矢,席卷而来;一袭青衣战甲,原来,凤天骑真正的用意在这里;
是他射了那正对胸口的一箭,这就是所谓的信任,时间倒退,成了永恒?
我正好清楚地看清了一切!
不!那个站在风中纹丝不动的人,不是我爹睿王。
我爹,风度翩翩,温润如玉,谈笑风生间,自有万千风情,怎会是那人这般邋遢,蓬头乱,不是,肯定是搞错了!
只是,为什么他嘴角的笑容,怎么这么像爹的“盈盈笑”巧合,一定的!谁会至死,依旧一脸坦然?风度不减?
为什么,他的剑,是爹的剑?
为什么,他的战甲,是爹的玄铁服?
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天地,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