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漠可谓无人不知。第三人乃是道门的玉泽真人,此人乃是东海三大道门外门之首,常年游走于江湖各派之间,一则处理道门相关事务,二则也是寻遍天下,为道门吸纳各地少年英才,是以名号极响。至于这最后一人,自然是主管北方三州之祭祀的儒家高手,并州王奇,人称王祭酒。
一道声音响起,看穿着打扮正是儒家子弟,那人朝着上谷郡郡丞道:“霍封居呢?他以钦差身份发的手令,怎不见他人影?”
郡丞道:“冠军侯前去探索凶兽所在,至今未回,但冠军侯向来说一不二,想来是快到了。”
那儒家子弟还未说话,一道门打扮模样的人阴阳怪气道:“此地多的是各派长老掌教,他架子倒是大。”
郡丞只能连连告罪,毕竟这些江湖大派,他一五品小官也是惹不起。
一道声音自空中传来:“本侯架子倒是不大,只是调查凶兽行踪耽误了些时辰,还请各位莫怪!”
霍封居自空中落下,抱拳道:“霍封居见过各位前辈!感谢诸位不吝相助!”端的是器宇轩昂,不卑不亢。
也不知哪门哪派,搭了一嘴:“冠军侯既然来了,便说说情况吧。”
霍封居道:“承蒙诸位信任,千里迢迢赶至此处,霍某也是不负众望,查清了那蜚兽的栖居之地。”
又一道声音响起:“确认了是上古凶兽作乱么?”
霍封居点了点头:“霍某已亲眼见过,并与之交手,说来惭愧,凶兽势大,霍某非一合之敌。霍某便将朝廷所产追魂粉洒于其身,如今倒是可以确认它的位置。”
松慧禅师开了口:“既然如此,冠军侯这么多天想必已腹有良策。”
霍封居谦逊道:“良策不敢当,只是霍某先各位一步接触蜚兽,故此有些建议,还望各位前辈斟酌一二。”
清了清嗓子,霍封居继续说道:“这蜚兽的境界实力,本侯观之定然已逾四境,加之其修行千年,依本侯所见,若真要动手,家师秦元帅也需退避三舍。”
场下一片哗然,须知秦捭阖乃是唐国兵马大元帅,早在多年前便勘破阵法一道四境之限,竟也不是这蜚兽的对手。
霍封居接着道:“并且此蜚兽肉身极强,各派前两境的兄弟恐怕着实难以近身,所以,未免各方人马损失过重,本侯建议若是实力不超过第三境,还是在原地驻扎为好。至于超过第三境的修行者,便与本侯一道,攻其不备。”
玉泽真人道:“不知冠军侯如今是何实力?”
霍封居笑道:“不敢隐瞒,本侯阵法一道尚处第三境中期。”
远处山上,萧复与风吹雪正在看戏,这玉泽真人说话时,风吹雪目光明显有些不同。
萧复问道:“怎么?风姑娘与此人有旧?”
风吹雪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倒是谈不上,但此人便是将我带回太玄门之人。”
萧复大奇:“风姑娘不是从小便在太玄门长大么?”
风吹雪白了他一眼,神色有些黯然:“我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自然有爹有娘,只是据师父说,那年天灾,村里人都死了,我被这玉泽真人捡到,灵根不错,这才带回了山。”
萧复开玩笑道:“果然同病相怜,我一见风姑娘便觉得亲近,原来都是被捡回去的。”
风吹雪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摇了摇头:“我那时还未记事,早就不在意了。”
萧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等我修到第五境,如佛祖那般厉害,定能知晓风姑娘家中长辈姓甚名谁。”
风吹雪没有被逗笑,她想起了萧复所怀的炼天壶神功,暗自叹了口气。
场间对话还在继续,只见王祭酒道:“敢问冠军侯,如何攻其不备?”
二人也算同朝为官,不谈爵位,这王祭酒的官阶还在霍封居之上,当下也不敢怠慢,道:“本侯修的乃是阵法一道,可将随行之人气息掩盖。待到入夜,各位与我一起,滴上凝花露,便能看清蜚兽位置,等离得近些,全力攻击便是。届时由佛道两门主攻,本侯以阵法惑之,儒家则断其后路。”
王祭酒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敢问冠军侯,为何不等这蜚兽消耗些再动手?”
霍封居循声望去,说话的乃是一个年轻人,光看穿着打扮不知所属何派。
霍封居道:“不知如何消耗?”
那年轻人笑了一声:“那蜚兽每至一处,便放出瘟疫瘴气,这便是消耗了。”
霍封居心下火起,但此刻场合不对,也不好发作。照他所言,想要消耗这凶兽,还得让它再坑害两郡百姓不成?
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不知阁下何人,隶属何门何派?”
那年轻人笑了两声,语气大为不屑:“怎么,这为天下出力的事,也要问清门路么?适才冠军侯怎地不问问松慧禅师何门何派?”
霍封居心道好一个为天下出力,百姓的命便不是命了?此刻听清那年轻人言语陷阱,自然不会中计,笑道:“阁下误会了,来者皆是有功之人,朝廷自然不会怠慢。只是刚才都是各派前辈在说话,突然听到同龄人的声音,有些没反应过来,故想与阁下交个朋友罢了。”
言下之意乃是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诸位前辈都还在,你插个什么话?
那年轻人果然一声冷哼:“冠军侯善于言辞,当真有大将之风。在下山野之人,自是比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但也就是想问天下出份力罢了。”顿了顿,面朝场下众人,抱拳道:“据在下所知,那凶兽修为极高,恐怕已达四境之极,若不等其消耗些气力,难道去送死不成?”
如此临阵退缩之辞,场下竟还有大半相和之声。
霍封居眼神微眯,明白了些什么,这些江湖人士,向来无利不起早,此番携手共进,他起初还有些惊喜,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远处,萧复与风吹雪自然也是听到了场下之言,面色都有些沉重。
风吹雪斥道:“什么东西!他们根本不管两郡百姓的死活!”
萧复仔细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看向风吹雪:“我明白了,他们很多人不是来帮忙的!”
风吹雪惊讶道:“那来作甚?”
萧复缓缓吐出几个字:“他们中有些人,想把蜚兽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