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道:“军营都不要么.......”
转眼间,这支军队已行军数十里,进了一片树林。
帐内众人大奇,此子路上毫不停留,目标明显就是这片树林。
巧的是,这片树林,正好卡在戎族军队与霍封居之间。
帐内众将讨论道:“怎地不动了,换了地方不探查吗?”
.......
萧复此刻心中已有定计,他出营特地带了地图,如今那戎族大营便在自己正北方向几十里,若有异动,自己这边便能先行发现。也不是他不想探查,只是万一侦察兵野外遭遇,这两千大军皆在树林中,阵势狭隘,逃都没办法逃。所以他的办法就是一个字,等。
一日时间很快过去。
萧复见自己没被强行带出阵,便知道这阵法之中,时间也被秦元帅模糊了,毕竟这沙盘推演的时间可就给了一天。
“这秦元帅是个阵法高手?”萧复心想。
一阵马蹄声响起,萧复立马警觉,赶忙让兵士藏匿林中,自己来到外围查看。
一队戎族人马正向南方疾驰,定然是接到了明确的任务指令。
萧复粗略数了一下,正是两千人左右。
“全员出动啊,我可打不过,也不知是谁倒了大霉。”萧复坏笑道。
他可没想去帮忙,毕竟这是考试,不是打仗,谁出局都对自己有利。
“但是,说不定有利可图。”萧复有些激动,他想等两个时辰,若是戎族不回来,想必是攻下了某个学子的营寨,定然兵力受损。如此一来自己便闪电奔袭,打他个措手不及。若是戎族回来,那肯定也是残兵败将,自己也好断个后路,蹭些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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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此两千人乃是常洛分神指挥,其余十八处戎族军营也是同时出兵,目标便是那些离得近些的学子。这位骁骑将军想先将这些学子尽早打出局,后面好跟冠军侯全力交手。甚至有一支小队已经往萧复原先营地奔去,殊不知那处是座只有一百人的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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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探马来报,正北方十里出现一队戎族士兵!”一个小兵向霍封居汇报道。
霍封居一笑,道:“来了么........摆阵应敌!”
两千士卒训练有素,一道五虎长门阵,顺势摆开!
霍封居上马提枪,心念一动:“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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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洛感应着各处交战,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在一处看到了军中的常用阵法。
正是五虎长门阵。
他急令那处戎军停下,远远观望。
此阵摆的整齐异常,士兵上刻吼声如雷,下颏又截然而止,如此训练有素,难不成是霍封居的那支?可惜秦元帅设了计,皆看不到学子长相。
他想了想,决定探探底,哪怕没打过,以几百士兵阵亡换取霍封居的位置,在他心里也是划算的。
于是常洛按照兵法,摆出一字长蛇阵,准备靠阵法相克以力取巧。
霍封居也没冲阵打断,只是静静的看着戎军。
常洛摆好阵型,大喝一声:“冲阵!”
戎族士兵如一把尖刀,刺向唐军腹地,正是五虎长门阵最薄弱之处。
霍封居脸上浮现出笑容,心道:“此战已胜。”
只见尖刀刚插进虎腹,霍封居的两千人阵型竟是开始迅速移动,转瞬即变!
常洛心道不好,再看去时,那五虎长门阵已变为八门遁甲之阵,将一字长蛇阵死死缠住!
常洛急令撤兵,他此时已无疑虑,这人定是冠军侯无假!前一天不见其动,原来是在练兵!常洛现在只想及时止损,少阵亡些人,不作任何他想。
毕竟对方有心算无心,强行冲阵只会全军覆没。
霍封居见敌军要走,也是赶紧指挥士卒,奋勇直追。
连追了十里,已斩杀四百士兵!俘虏六百人众!己方伤亡不足两百!
霍封居行军稳重,再追恐怕中伏,且此番收获颇丰,便鸣金收兵了。
那一千人仓皇逃窜。
这一千人逃至萧复所在位置时,萧复正准备出发,他正要去劝劝架呢。
马蹄声不止,萧复让士卒安静,自己前去远望,只见前方尘土飞扬,正有一千人众如散兵游勇,明显是大败而归,看样子正是自己先前所见的那一支!
萧复大惊,心道哪家学子如此厉害,这么快就干掉一千人?
此刻战机已至,不容有失,萧复喊道:“两千整军打一千败将!给我杀!”
树林中吼声大震,如猛虎下山,直冲戎军而去!
常洛刚打了败仗,指挥逃跑,好在他派了十八支军队,只有这支大败而归,其余大胜小胜不一而足,甚至有六位学子已被他打出了局。当然还有一支,也没有讨到便宜,竟是去了座空营。
正当他觉得此番十八队总的算下来还算不错时,一支劲旅杀出,离他那支败军竟不足百步!他竟从未发现!
百步的距离,如狼入羊群,根本就无生还可能。
常洛无奈心想:“此支又是谁的士卒?难不成有两个霍封居?”他明明看到,这是一支完整的两千人队,霍封居就算有伏兵,也不可能这么多!
如今之计,逃是没可能了,只得奋力拼杀。
但此乃败军,士气已然被霍封居杀的大溃,如何能敌?
萧复轻而易举便将其拿下。
打完后,萧复点了点伤亡,不由大感满意。此役他伤亡不足百人,那支部队明显军心尽失,几无反抗能力,遂俘获戎族士兵八百,杀敌两百!
如此相比,这喝汤的收获竟比吃肉的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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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捭阖帐内,众人皆是沉默。
一将士道:“此子弃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我等皆是看走了眼,就连冠军侯无形之中也被他摆了一道。”
幕僚也是无奈:“这也怪不得我们,哪有这么打仗的,冠军侯乃是深谙兵法之人,穷寇莫追也在情理之中,但军营乃根本所在,如何能弃?须知粮草.......”
说到一半竟突然没了声音,因为他也意识到了,这毕竟不是真正的打仗。
秦捭阖怒骂道:“粮草,屁个粮草!这小子早就知道此乃幻阵,不受粮草之拖,这才不管不顾弃了营!为的便是不暴露自己位置!没看到常洛有一支戎军空手而回吗!”
众人皆是偷笑,心道还好是元帅摆的阵,跟他们可没什么关系。
秦捭阖看向众人,怒极道:“老夫竟被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给偷了机!”
众将皆是上前安慰元帅,幕僚道:“要不下官去做个坏人,取消这小子参赛资格?”
秦捭阖气顺了些,摇了摇手道:“罢了,本就是老夫考虑不周,倒也怪不得他。因地制宜本也算治军之法,只不过如此利用漏洞,倒是太过奸诈了些。”顿了顿,问道,“这是哪家的小子?”
众人皆是摇头,此时一个亲卫弱弱的举了手,道:“小的倒是知道一些,前些天辩经大会上,小的见过此子,据说乃是定国侯之徒......”
秦捭阖闻言大惊,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些来头,顿时有些怒其不争,叹了口气道:“赵铮吗.......如此良帅,怎地教出了这么个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