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寻找那个更值得你奔赴的人。
一周后。
苏辰带着白婷婷跟风扬一家回了老家看望老人。
老人永远的留在了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上。
老人的墓碑上只简单两行字:我是哭着来的,但要笑着走。
不经意走到老家门口,岁月斑白了门上的门神画,消退了朱红色的门漆,锈蚀了高悬的门檐。拍门的手停在半空,不知是该进还是该离开。
一路的疑问一一跳出,儿时的画面纷至沓来。
慢慢地,太阳沉入了远方的山坳,天空不再明亮,一缕一缕的炊烟从沿路人家的房屋里袅袅飘出。
入夜,人声悄然隐退,河水的涛声格外浑厚响亮,时而有风从河里吹起,扑在我的脸上,潮湿而黏糊。
他总会响起十七八岁时的月光。
苏辰轻轻掀起被子,穿上拖鞋,看一眼熟睡的白婷婷,给她不安分的腿盖上被子。
他感觉一切似乎都没那么真实,他本以为自己会是槐花树下闲散的人,满襟酒气,小池塘边跌坐看鱼,眉挑烟火过一生。
灯负担着光的重量,静立在大门口拐角的石桌上,那曾是爷爷下象棋和打麻将的专用工具,可现在落满了灰。
微弱的灯光摇摇欲坠,苏辰看着那灯,也已经有了十几年的光景了。
记得那时,五六岁的几个顽皮男孩,用手里的小鞭子用力抽打着爷爷给做的陀螺,那时的心中还不懂什么叫烦恼,除了快乐别无他物。
幼时期待成长,想要快快长大,想去做更多更开心的事。
于是啊,在那棵不高的柿子树上,结满了奶奶的呼喊声,每一颗果实都香甜温馨。当前,我们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可我现在跑了那么远,那么久,你都没有来追。甚至我已经自投罗网,你都不能再睁开眼见我一面。
你可知我有多想念那时候盛夏午后的枣树下,您把我揽在怀里,用手里的蒲扇轻摇着风,讲着说不完的故事,有时还唱一两句小曲的时光啊。我永远思念您。
梦寐以求的长大可真令人失望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生活中无法失去的人说再见。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东西上都会有个时间,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险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会过期的。
我开始怀念从前。
从前的月光很慢,有点闲,有点懒。在一杯茶里消磨整个黄昏,在半个梦里看星星满天。
世间行走三十载,也终于明白了一个浅显的道理:世界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
白婷婷给他披一件衣服,也坐在一旁静静陪着他。她总是这样,这样无声的陪伴,从不要求什么,也不会多问什么,只是默默陪着,尽管两人已经在一起多时。
她去小溪边摆弄水流。
她回首看苏辰一眼,那一眼里有数不尽的缤纷青春,有温柔岁月,还有那个总停不下来的少年,从来没长大的少年。
她讲了个故事。
十二年前的五月八号下午,万里无云。
段主任给高一学生开着动员大会。一个少年无聊地折着纸飞机。
“你还记得段主任当初说了什么吗?”
“总有一天你会与世界握手言和,磨平所有的棱角。”
少年的纸飞机飞向了远方,带着向往,去看穷尽一生都看不完的诱人风景。
少年无畏地站起来,面对段主任,笑容灿烂,声音不大但充满豪情,“要做流浪的吉普赛人---即使一无所有也要永远歌唱。”
就在那时,向窗外望去,正是下午五点左右,天空依旧是宝蓝色,掺杂一点儿夕阳照射下来的霞光,街上的车变得多了起来,甚至有些拥挤。
纸飞机也没了踪迹。
“就从那时起,我开始关注你,了解你,最后被你吸引,喜欢你,至今。”
没有尽头。
你从那时起就成为我年复一年藏在枕下的春秋大梦。
有些人,他只站在那儿,就是别人的光。
末:遇见即是上上签。但无论以什么方式告别,都对不起初遇。只愿殊途同归,我能与你讲讲来时路。
故事从来都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