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尴尬之色,挠了挠头,回道:“大概是吧。”
“好哇,崔生你不讲义气!居然一直瞒着我,到现在才告诉我,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还想把姐姐嫁给你!哎,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
赵言的脸,也如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跳起脚,怒哼哼地指着崔生的鼻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赵家婶婶的声音:“言儿,该回家吃饭啦。”
天不怕地不怕的赵言,唯独怕自己的娘亲,一听到声音,便灰溜溜地跑回了家去,留下了觉得又气又好笑的崔生。
饭点到了,家里却还未生火做饭,崔生稍稍收拾了下桌子,摆上咸菜和自己做的大白馒头,盛出了一直温在锅里,早上吃剩下的小米粥,粗茶淡饭,吃得很香。
昨日雇的马车,和买的棺材,已经耗费了他不少资财,过几日还要将智通下葬,那又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现在的他能省就省。
吃过午饭,崔生还是选择去了昨日的断崖下面,虽然巴适说过,从今往后横断江里的鱼任由他钓,可他却不想让旁人知晓这个秘密。
鱼还和昨日一样,自己上钩,不管多大,都无需多大的力气,只需轻轻一挥竿,便都掉进了崔生的竹篓里。
因为想着要用钱,崔生今天多钓了两条,一共十条。
时候尚早,崔生拿出了带在身上的槐木枝,开始了他未完成的开窍大业。
三千六百下,比前几次所用时间减少了不少,才用了半个时辰,熟悉的画面和感觉又再次出现,令他的身心均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
忽地,他握着槐木枝的右手掌心处,生出了一阵刺痛感,将槐木枝换到左手,他赫然发现,那消失的尺木印记再次出现了。
紧接着,尺木发出了淡淡的青光,青光扭曲变形,变成了一行小字,一上午的字没白学,崔生嘴唇微动,跟着小字,念出了声:风无形,木无音,风入木生音,木动风现形。
话音落定,掌中青光一闪,崔生的右手中多出了一块长长的木条,色青似竹,像极了一把私塾里用的戒尺,而掌心处的印记却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长牙的本命物,真龙的尺木?
崔生看着手中的木条,不禁陷入了沉思,长牙认了自己做主人,还将尺木给了自己,可却没跟他说这尺木的功用,该如何操控。
而就在他沉思之时,手中忽地一轻,尺木不见了,掌心处又出现了印记,印记正在慢慢变淡,还未等他想看个仔细,印记就又消失不见了。
崔生挠了下脑袋,忽地想起了李先生说过的一个道理:金子虽好,但也要看所拿之人是否有能力将其护住。
道理往往都是相通的,看来这尺木虽好,但自己还没有足够的本事召唤它,更别说是使用它。
呜呼哀哉!
看来这开窍大业还得继续,不动明王印拳也还需多加练习,抛开杂念,将槐木枝交到右手,再次挥舞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
整整七千两百下,直打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住,那鞭打所带来的疼痛之感。
一天,一万零八佰下,看来这已经是自己目前的身体极限了。
适才尺木印记又出现了两次,但却是悄无声息,没有刺痛感,也没有什么青光,也没有什么小字,他也没有再将它召唤出来。
崔生放下槐木枝,看了看发红的掌心,又抬头看了看波涛汹涌的江水,忽地仰天长啸一声,继而又哈哈大笑,道:“
我有槐木一支,能叫风现形,
我有尺木一把,能叫木生音,
我本乡野少年郎,
而今却向神仙客,
人道富贵皆天命,
我言天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