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板没请镖师吗?”按理说商人都该知道一路多山匪,自然有防备措施,而且挖心肺是个什么操作?
“没有!因为当时是跟着墨家商队一起前去的,自然不用请什么镖师。”小二道。
“那墨家前去的人,也都死了?”墨传香突然开口问道。
“哪能呀!只是死了几个!墨家可是有高手的,最后那群山匪还是被墨家人赶跑了。只是老板恰好是几个之一罢了。”小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照你这么说,那哪还有时间挖心肺?”唐砂蹙眉问道。
“据说那些山匪个个嗜血,杀人手段自然残忍至极。”小二说着自己打了个寒战。
“这些话都是谁说的?”唐砂又问。
“一起同老板前去行商的伙计回来说的。”小二想了想道。
“那那些伙计呢?”
“早都没在这干了”小二耸耸肩。
唐砂点点头,没再问,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说不通。
卿政坐在唐砂的旁边,吃着自己的饭菜,坐在小明旁边,饭菜都格外的香。
山匪,墨家,挖心肺,呵呵,笑话。卿政显然知道些什么,但没开口,就让小明当故事听听得了,免得这些龌蹉脏了她耳朵。
唐砂此时正在默默吐槽先前自己想的那出狗血剧情,还为此多愁善感了那么一下,啧啧,智障。
“不过除了开始两天,后来我也再没见过那些伙计了。”小二想起了什么,奇怪道。
杀人灭口?为何要灭口?再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商人?
这是卿政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柜台那边,只能看到露出柜台的一只脚。
看那鞋,也可以猜出这老板娘也是人高马大。
“你们老板娘眉间是否有颗大痣?”卿政突然开口道。
“是呀!”小二点点头。
卿政这下倒是明白了,他记得十几年之前,江湖上有个女人,身材微胖,眉间大痣,叱诧风云,在江湖青天榜上排到了前十,可见其厉害。
本来当年自己还想去会会,可还没见到此人,此人便在江湖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听江湖人说,是为了一个男人。
但就在六年前,有人在益城见到了她与老鬼大战。
老鬼因为那战功力退了二十年,折了只手臂,而那个女人身负重伤,又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此乃昙花一现。
卿政已经不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气息,想来也是功力尽失。
“你怎么知道?”这话不是小二问出来的,而是唐砂,她都没看清楚,自恋好像也没看到吧?
卿政知道唐砂喜欢听故事,道:“我听以前的同僚说过一些江湖传闻。”
那小二一听,立即站起身来慌张拱手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客官是位大人,恕罪恕罪。”
“他以前做乞丐的。”唐砂实话实说道。
小二:……
那你装个什么劲?还同僚同僚,我呸!
“说说看。”唐砂反正是来了兴趣。
于是卿政就把那女人当年的丰功伟绩都说了一遍,只是说到退隐后就戛然而止了。
“你就凭这就猜出来了?”简直神了。
“自然不是,我是看到了门口客栈的牌匾才猜出来的,那女人叫春英,文字……”
“我们老板叫刁运文!”小二接嘴道。
唐砂才想起这间客栈的名字叫:文英客栈
但唐砂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傻子一般,一个名字就能看出?她不信。
而且愿意为了一个男人,退出江湖,洗手作羹,加上现在这模样,想必也是用情极深。武功有那么高,要是她,早就杀去茶马道了,杀完之后要么自杀,要么离开,反正不会待在这个伤心之地,哪还会在这里喝酒哀怨?
“哦,你可真聪明。”唐砂面无表情夸奖道。
“是小明你教的好。”卿政凑过去蹭了蹭唐砂。
墨传香身为江湖之人自然也知道些事情,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墨家脱不开干系。
不管了,明日再说罢。
几人边聊边吃,总算吃完了饭。
洗洗之后回了各自的房。
……
为了防止团子再四处作恶,唐砂想用绳子把它拴起来来着,但是没找到比得过它牙的绳。
所以他们走的时候,也只是把它扔在了竹笋堆里。
他们一行四人,除了墨传香带了自己的佩剑,其余三人什么都没带。
没错,他们就是去蹭饭的,不送礼的那种。唐砂就是把左边脸皮覆到了右边脸皮上,就是一半不要脸,一半脸皮厚。
墨府确实很好找,当他们敲响了墨府的门时,却久久没人来开门。
墨传香脾气也不是很好的那种人,一般也不喜欢多说什么话。
唐砂打架前至少还会逼逼一番吧,墨传香就是直接动手那种人。
敲了许久也没人来开门,墨传香又敲了敲,这次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
“谁呀?”开门之人露出了一只眼睛,问墨传香道。
“找墨武。”墨传香直接道。
“家主?你谁呀?家主卧病已久,不方便见客。”说完那人便直接把门关上了。
墨传香十指握拳,运转功法。
唐砂感觉一股气流迎面而来,然后碰的一声,那看起来坚实的大门竟然被生生踹开了。
墨传香率先进了府。唐砂跟在后面看了看被踹断的实木门闩,这力道,谁受得了?
刚才来开门的那下人自然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想上前阻拦,直接被墨传香一剑敲晕。
然后继续往里走,凭借着记忆中的微弱印象,墨传香还是找打了墨武的院子。
只是院门紧闭。
墨传香这次敲都没敲,直接上脚。这门不如府上大门,主见轰的一下,整个门都倒了下去。
院子里的那群人自然也是被吓了一跳,纷纷看向门口。
烟尘消散后,才看清了对方。
只见院子里跪了一堆仆人。
主屋门口还站了十来个身着华丽之人。
那主屋门前站了两个年轻男子,像是在阻拦这些人进入。
而那六个看上去年长一些的,显然是想闯进去。
其中两个妇人头发衣裳散乱,掐在一起,像是刚捡完垃圾回来似的,身后还分别有年轻人拉着。
另一个妇人则是泪流满面。
在这些年长的人旁边,还各自站了几个年轻的男女,想来是儿女之类的角色。
总之,就是很多人,看着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