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得不自在,僵着后背从左边走到右边,忍不住道。
化妆师刚要抽下黎之清发间的簪子,闻言笑了:“你是想帮我分担工作,还是想近距离接触一下你的男神啊?”
青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镜子里的黎之清,腼腆地笑了两声。
“行了行了你来吧,候这么久了也不容易。”化妆师把机会让给他,又对黎之清道,“你别看他是男的,手可比我巧多了,年初还帮着程嘉润做过造型,被夸得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青年忙谦逊地摇头,笑得更羞赧了。
他的那双手可能是真巧,但是现在可能也是真的激动,光是拆发冠就不小心勾了黎之清好几次头发,一个劲儿地弯腰说对不起。
他一脸通红,紧张得跟要随时都能哭出来似的,黎之清只能反复安抚他没事,让他慢慢来。
等所有发片都被取下,不止青年舒了口气,连黎之清也觉得心里一阵轻松。
青年怎么说也是隔壁剧组的,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最后向黎之清笨拙地表达了好半天的喜欢和支持才一步三回头地挪脚离开。
他想从化妆间出去就必须和尤川擦肩而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门边的男人有些危险。
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青年摒住呼吸,尽可能远地贴着门边出去,离开化妆间往前小跑了一阵子,到了暂时没人的路段才慢慢把浑身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
他把手缩进外套的袖口里,使劲捏了捏藏在手心里的东西,嘴角一提,不大自然地笑了笑,和先前在化妆间里的腼腆模样判若两人。
青年最后仔细扯了扯衣袖,没等他完全把褶皱拉平,眼前就突然盖下来一片阴影,他一抬头,嗓子眼里不由挤出一声低弱的哽声。
先前站在门边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堵在他面前,线条硬冷的下巴高高扬着,单把那双黑深漠然的眼睛低垂下来,居高临下地轻瞥视线,里面的温度完全不能用“冷”字来简单概述,阴鸷得像是在看一摊分不出肉骨的死物。
青年被那道目光死死钉住,耳边一瞬间就爆出尖锐的嗡鸣,钻得他脑膜阵阵刺痛。
尤川不发一言,慢慢向他举起一只手,掌心朝上,分明是想让他交出什么东西。
青年只觉得脑浆像是在以冲破颅腔的架势嘶吼奔腾,潜意识里的确想顺服地把东西递交出来,可他这时候连发颤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更别提抬手了。
他还没来得及崩溃,尤川伸出的那只手已经翻转过来,直接一把扣住他的脑门,轻巧一带就将他整个人掼在边角的墙面上。
对方掌心扣上来的力道简直难以形容,发出的声音不是皮肉接触的单纯脆响,沉闷,并且极其厚重,顺着颅腔一路往下,身体的每一寸骨骼似乎都被震得出了动静。
上古最初的那批老神不比伏羲往后的几代情感丰沛,他们狂暴且蛮横,向来漠视万事万物,对人类更是缺少疼惜爱护之心。
要不是脑子里还在惦记着那边的黎之清,鬼知道尤川这一巴掌下来会拍出什么效果。
青年眼前黑了两下,痛感还没酝酿出来就意识到到自己缩在袖子里的右手被什么东西撞了起来。
他五指先是一冷,再是一僵,骨节猛然爆出被人揉碎了一样的虚软感觉,连手里的东西滑落出去都察觉不到。
一支唾液未干的吸管,还有一团缠在一起的黑色头发,数量不多不少,刚好九根。
尤川没有低头,随手一接,拿到东西后完全不看那人一眼,转身就举步离开。
青年壁虎一样吸在墙面,瞳孔放大了许久才渐渐缩回正常的大小,他哆哆嗦嗦地贴墙跪下,筛糠似的伏在地上抖了半天,指甲抠着泥块,不能自制地连番干呕。
尤川一路裹霜卷雪地走回去,原本剧组的人就对他那冷性子有点忌惮,这会儿他脸黑得要命,更是没人敢多去看他。
尤川前脚刚停在更衣室门前,黎之清就换好便装推门出来。
那身寒气登时就跟迎上烈日一样消弭散去,连带着眼睛都清亮了不少。
“你刚刚去哪了?”黎之清话音刚落,尤川就把手指探进他的发间,隐约在他头皮上轻轻捏点了两下,指尖带着淡淡的凉。
黎之清不由愣了下:“怎么了?”
尤川在他身前低着头,再三确认之后才把手收了回来,摇摇头:“没事。”
黎之清看着尤川,伸手在脑后捋了两下,什么都没能摸出来。
不知道什么缘故,尽管尤川现在的神情和刚刚没什么差别,可他就是觉得……对方眼下的情绪,非常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尤川:不要觉得我是媳妇儿的小可爱就来赶死好吗?可爱是对着你们的吗?
黎之清:……小可爱?
尤川:嗯。
黎之清:请坦诚地报出你的年龄。
尤川:……(自己都记不得了)
尤川:那老可爱也行。
(ps:怕文里暗示不够,让部分仙女误会,这个青年不是大清的痴汉粉丝哈,老龙揍人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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