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这样的话他就有弱点被高天尊牢牢地握在手中?但是她也并非软弱无能到一旦出事就只能跌坐尖叫、被动地等待他去援救的小白花,他不是知道的吗?她那壮观的技能树,难道不是他首先发现并帮助开拓出来的吗?……
那么,他为什么不肯就范?仅仅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任何有机可乘的地方,还是因为他不满意于只能被她一头热的猛烈追求,让他看起来显得像一头小鹿那般被动、无措且可怜?
她的内心焦虑起来。她睁开眼,执拗地又往前蹭了几厘米,像是已经无计可施、所以在泄气之前打算不顾一切地蛮干的无知孩童一样。
“如果你喜欢诗歌一般优美的格调才能满意的话――”
刚刚她想到的那句诗后面的内容,是怎么说的来着?
“‘让我的心接触你的心,让我的吻把痛苦从你的沉默中吻去。’……这不正是我打算去做的事吗?”她完全顾不得害羞了,大声地追问道。
愚蠢又直白的追求不行。诗歌一般的追逐也不行。……那么,怎么做你才会觉得行呢?
她感到迷惑不解,但他们方才交换的亲吻仿佛又证明他并未丧失对她的耐性;于是她攀上他的胸膛,直到他故技重施,又伸出右手食指,点在她的唇上,阻止她的攀爬为止。
他叹了一口气,一副她太愚蠢而get不到他真正要求的要点、让他觉得有些无奈的表情,懒懒地说道:
“你从哪儿带来了这一阵不安?”
她一愣,很显然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
他恶意地抿起嘴唇笑了起来。
“这不是你刚刚用来证明你那颗小脑袋还有可观之处的诗句吗?”
【你从哪儿带来了这一阵不安,我的爱?
让我的心接触你的心,让我的吻把痛苦从你的沉默中吻去。
黑夜从自己的深处抛出这短暂的时光,使得爱情可以在这孤灯独明,门扉紧闭的地方,建筑起一个崭新的世界。】
那首诗这样说。
他露出烦厌的神色,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呆呆的脸。
“所以,这就是你的出招?”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跟不上他的真意了。
还……还能怎么出招呢?
那首诗说:
【我们仅仅拥有一根芦笛,让我们的两对嘴唇轮流吹奏出乐曲吧;我们仅仅拥有一只花环,让我首先把它戴在你的头上,再用它绾我的头发作为皇冠。
我将在地板上铺好我们的睡榻;一个亲吻,一.夜.欢.乐的睡梦,将充溢在我们那无边的小天地之中。】
假如这可以作为一种提示的话,那么――
“你在这里刚刚与我见面的时候,我记得你对我使用了一个奇怪的称呼。”他好整以暇地继续说道,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假如你还对当时的情形有那么一丝正确的记忆的话――”
“你就应该记得,在中庭的时候,在那座美术馆外的广场上――那个可厌的红色铁皮人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点在她唇上的食指忽然慢慢地移动了,仿佛是在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
她一瞬间就惊悚了。
而他缓慢地笑了起来。
“‘出招啊’。”他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缓缓吐出这句话,语气低沉缓慢,如同一种令人难耐的爱抚。
“这才是他所说的。”
他向下望着她的绿眼睛里浮现了一丝混合着戏谑的愉快感,那富有磁性的优美声线拂过她的耳际,让她忽然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就仿佛他们是在阿斯嘉德仙宫最隐秘的卧室里,而他一如既往地只用几个字就能够轻易让她的心跳得飞快、好像马上就要跳出胸腔一样。
他含笑说道:“出招啊,小鹿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