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战之后,阿斯嘉德的仙宫依然巍峨耸立。虽然街头仍有未及清理的残砖断瓦,但在仙宫之内,她所经过的地方,夜幕低沉,隐有天籁,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
最后,当她停在一扇几乎高达十数米的、金碧辉煌的殿门之前时,似乎还没有说话,那扇殿门就无声无息地悄然在她面前开启了。
她走进那扇神王的寝殿大门,却并没有在外间的起居室里看到任何人。
她忍不住驻足在那里,踌躇了一霎那。然后她听见后间的寝殿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微微带着一点嘲弄的声音。
“怎么?担心这里还会突然跳出一个怪物来?还是害怕我也是什么人假扮的,埋伏在这里等着杀了你?”
听到那个充满磁性的、美妙动听的声音,说出和往常一样尖锐嘲讽的言语,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
但是在叹息的同时,她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她果然绕过了起居室里的沙发和其它家具,缓步走到了里间的寝殿门口。
他显然在这里并不需要再作什么伪装,此刻他正以洛基?奥丁森的本来面目,身体微微向左侧习惯性地倾斜,惬意地沉坐在窗下的一张丝绒为衬、精工制作的椅子上。那张金色的椅子有着高高的靠背,靠背、扶手和四只椅脚上都有着极为繁复精美的雕刻花纹,以深红色丝绒为衬垫,靠背正中还雕着扭曲缠结的渡鸦与雄狮的图案――作为阿斯嘉德之王在此休憩的象征。
不过,也许是因为他已经在这间寝殿内呆了一阵子,今夜也并不打算再出去见人或应酬的原因,他并没有穿着自己那套正式的服饰,而是如同在地牢里服刑的时候那般,穿着深绿色的麻质上衣、式样更简洁一些的皮质长马甲以及修身的黑色长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皮质的室内便鞋,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漫不经心又慵懒冷漠的气息。
看到了她驻足在寝殿内室的门口,他的视线从膝盖上摊开着的那本书里抬了起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道:“我希望你今晚在宴会上过得愉快。”
她好像对这种平和的开场白感到微微的惊讶,不过她很快就微笑起来,从容地答道:“我始终觉得那种宴会有点无趣――即使是为了庆贺我们得来不易的胜利。”
“哦?!”他仿佛很感兴趣似的,拖长了声调问道。但是他的左手依然放在膝上,掌心里摊开着一本书,似乎并没有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的意愿,而仅仅只是虚应一声罢了。
她似乎也并不介意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语气平常地说道:“要说今天的宴会上唯一有点意义的事情,就是我今天跟托尔……稍微聊了一聊。”
他微微一挑眉,脸上显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视线仍旧往下落在手里的那本书上,随口问道:“哦?你都跟他聊了些什么?”
她顿了一下,面容平静地回答道:“那天在瓦特阿尔海姆发生的事情。”
……确切地说,是那天在她遵照他的话,返身从山崖上逃离之后,在崖下所发生的一切。
托尔告诉她,他们怎样陷入苦战,他怎样被那个实力强大到可怕的诅咒战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然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弟弟冲了上来,用一柄捡来的长剑从身后深深地贯穿了那个诅咒战士的胸口,有一截剑尖从那个恶棍的胸前透出。
托尔告诉她,那个恶棍并没有因此而倒在地上死去,而是似乎很惊诧似的慢慢回过身去望着洛基;当时,洛基面色苍白,一身因为打斗而沾满的烟尘,微微喘息着,站在那个恶棍身后,像是料定了这一击能够得手,因此并没有立刻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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