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当初所信誓旦旦地说要获得的胜利,看起来并没有立刻到来。
他的情报总是准确无误的――那天之后,没过多久,长得和当初几乎毁灭了整个纽约的齐塔瑞人一样扭曲狰狞、阴森可怖的外星大军,就如他所预见到的一般,大举进攻阿斯嘉德。
他们仿佛是突然从半空中浮现出来的一样――在阿斯嘉德的防御系统发出尖厉的预警声之前,他们就纷纷从空中跳到了地面上,然后凶狠残暴地开始一场屠杀。
他长时间以来反复强调着的提升警戒程度和戒备强度,加强军队的训练,加紧修复防御系统……这一切的措施都保证了阿斯嘉德仍然能够在遭受猝不及防的突袭之后的短时间内,组织起有效的规模进行抵抗和反击。
新修复的防御系统所发出来的尖厉警报声,混合着无数武器交火时发出的激烈枪炮声,人们发出的惨呼声、怒喝声、痛叫声……还有那种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不管是枪炮还是刀剑――摧毁人们的肉体时发出的沉闷声响,这一切一切都聚集起来,形成一种类似于世界末日一样的惨烈冲击感,几乎要震慑和击倒每个心志不够坚定的人。
……但是这些人里,绝不包括她。
警报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在大殿附近,打算一如既往按照希芙的吩咐,来向他所假扮的神王汇报最近的新兵训练情形。范达尔也正在继续埋头于他所负责的防御系统,沃斯塔格刚巧被派去地牢,而希芙正在前往武器库的路上,打算对武器库的防御强度进行十日一检查的例行工作。
而托尔呢,托尔仍然滞留中庭,没有回来。
凄厉的警报一瞬间撕碎阿斯嘉德忙碌但宁谧的空气时,她几乎是立刻就嗖地一声跳了起来,转身就往外面跑――甚至压根忘了她还在阿斯嘉德的正殿上谒见神王,即使出了什么事也是要等待神王给她下命令分派任务的。
他及时在她冲出大殿的一霎那喝住她,然后立刻利落地向一旁侍立着的侍卫们发出一连串不同的命令。
他可不是奥丁那个老糊涂本人。而且他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也并不是全无准备,虽然不能够跟神域的其他人说明,但他决不相信自己的备战会是一场白费力气。
在长期悬于头顶的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来的一刻,他却比自己所想像的要冷静得多;他甚至都能够感觉到血液在自己的身体血管中缓缓流过,一阵热一阵冷,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迅速分派着那些显得有点措手不及而惊慌的手下们,一道道命令和安排早已反复思考过几百遍,烂熟于心;当他确信他将所有的地方都考虑到了,人员的安排也都覆盖到了之后,他的右手握紧那柄永恒之枪,缓缓走下王座前的阶梯。
这个时刻,终于来临了。
那种隐忧,那种无力,那种世上还有事情不在他掌握之中的茫然,那种想要不顾一切去为自己争取更好的、活着的机会,却同时又觉得心底空荡荡的矛盾,被他很好地掩藏在奥丁那副皮相之下,无人能够窥知。
……不,也许还有一个人知道。
他拾级而下的时候,目光不可避免地要掠过仍然伫立在大门旁边的她。
因为刚刚从训练场那边过来,她此刻正巧和穿着一身和希芙那副女武神打扮相似的行头――覆盖上半身并直至大腿中部,方便行动的银白色短甲,以及深色长靴,一头乌黑亮泽如同绸缎般的长发在脑后高高束成一个简单的马尾,辫梢随着门外吹进来的猛烈罡风飘飞乱舞――但在这席卷神域的狂猛风里,她就站在殿门旁边,身姿挺直,像英灵殿外荒野里的一株劲草,狂风可以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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