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南厢琴和孙文谦两人独处后, 林思慎带着沈顷绾来到木屋不远处的溪流烫,两人悠然的沿着潺潺溪流漫步。
微风拂面而过,清可见底的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 荡漾着层层叠叠的金色波纹, 若是定睛凝神望向水底,还能瞧见那些成群结队,在石子间来回穿梭嬉戏的小鱼。
鸟语花香, 流水青山, 目之所及生意盎然, 一派宁静致远。
林思慎难得的觉着舒畅,她惬意的眯着眼,在微风之中绷直了背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十指交叉掌心朝天, 尽可能的抻长了身子。伴随着骨头几声咯吱脆响,她口中随之哼出了一声慵懒悠长的低吟。
沈顷绾站在她身旁, 笑而不语的侧头望着她,清冽的眸中满满皆是似水柔情, 一如那条清可见底的潺潺溪流, 眼底的温柔如此静谧, 却又源源不断的流淌着。
林思慎伸完懒腰, 转头冲着沈顷绾笑了笑, 半是戏谑半是感慨道:“每回一出城, 我便觉得通体舒畅,看来与京城相比,外头果然处处是桃源。”
沈顷绾闻言眸光一闪,自然明白林思慎这话是何意, 只不过她并未说些什么,而是似有所感的抬眼,遥遥望向了远处,轻启薄唇柔声道:“他们来了。”
“他们?”
林思慎闻言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正巧瞧见最前方的一片树林之中,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钻了出来。
虽然隔的远看不清面容,但林思慎一眼就认出那二人的身份,正是那出门闲逛的林思韬与林思略。林思慎双眸一亮,抬手远远的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看着迎来的二人,林思慎偏头往沈顷绾身旁凑了凑,轻声笑道:“听大哥说,二哥近来想起了一些零碎的往事,大哥借机时常带他溜进京城,去以前二哥去过的地方多走走看看,寄望他能想起更多事。”
沈顷绾颔首,若有所思的望着越走越近的林思略,轻声问道:“慎儿,那你打算何时将二哥的事,告知你爹娘和老夫人?”
林思慎闻言蹙了蹙眉头,抬手摸着光滑的下巴,沉吟道:“我原本想等所有事都了结后,再将二哥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他们,可如今已经想起了一些事,我想或许我该趁此机会领他去见爹娘和祖母,说不定见了他们,二哥会想起更多。”
沈顷绾知道林思慎迫切的想要让林思略和家人相认,不过她似有些担忧,轻叹了口气道:“也许此事不能急于一时,毕竟人多口杂,知晓他身份的人越多,走漏风声的几率也越大。”
让林思略回将军府并不是一件简单事,毕竟林思略曾在寮国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不仅在寮国参过军,还是寮国派来晋国的暗探。他的身份太过特殊,一旦让有心人知晓他在寮国的身份,死揪着不放,恐怕只会给林思慎和将军府招来祸事。
当初林思慎正是深谙此事危害,才处处受制于二皇子。
哪怕如今林思慎脱离了寮国,甚至就算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单凭他曾经在寮国的那段过往,就注定他不能堂堂正正的回到将军府和亲人相聚。
林家为晋国立下的汗马功劳,天下百姓都有目共睹,御敌于外百战不殆,他不仅仅是一位出色的将领,更是百姓们心中的大英雄。而威远将军府也不仅仅是一座府邸,它成为了立在百姓心中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牢牢的矗立在国门之前。
前有林将军和林思韬林思略两兄弟,让寮国人闻风丧胆,后有林思慎在安庆城一战成名,坑杀二十万寮军。
林将军也好,林思慎和两位兄长也好,他们都是垒起城墙的砖块,所以这座城墙万万不能倒,哪怕一块砖块松动,后果就是墙倒万人推,落得个不万劫不复的下场。
越是高高在上,越是殊荣加身,就越是不能有一丁点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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