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蹙眉相对“朕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为何尔等一直没有什么表示?”
“江南之地的勋贵都已经被整顿过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朕等着你们主动来上交侵占之田亩,商铺,血钱,兵权诸事务。为什么一个都不来?是你们都飘了,还是觉得朕提不动刀了?”
定国公徐希皋心头哀叹,带领诸勋贵们上前行大礼“臣等,有罪。”
“有罪就惩就罚。”居高临下的李云泽用力一甩衣袖“收回尔等之兵权,你们巧取豪夺的田亩商铺什么的,自己去向东厂解释上交。”
“如有违背,或是查出阴奉阳违。”李云泽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双眼,再指向诸勋贵们“朕可是在盯着你们呢。”
勋贵们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了丹阶上的巨大幕布。
文官们这次算是彻底扑街了,而且还是扑的要多惨有多惨,全都是因为前所未闻的天眼所致。
一想到皇帝的天眼天天盯着自己,他们就是不寒而栗。
大明的勋贵其实是分两部分。
江南应天府那边,主要是洪武朝传下来的勋贵。
代表人物是南军主将,从头打到尾,最终被朱棣关起来闷死的魏国公徐辉祖。
而京师这边,主要是靖难战争时期立下功勋,朱棣所册封的勋贵。
代表人物是徐达第三子定国公徐增寿,他给朱棣通风报信导致前线大败,最终被建文在朝堂上给砍了,他的后代承了定国公。
京师的定国公府,与江南的魏国公府称得上是一门双公。
这方面来说,跟红楼梦里的贾家有些相似啊。
之前在江南的时候,李云泽既然整顿了那边的勋贵,回来之后自然也没有放过这边勋贵的道理。
这其中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勋贵们手中掌握着京营兵权。
曾经威名赫赫,跟随朱棣五征漠北的京营,在这帮寄生虫的手中,彻底沦为了一滩烂泥。
可每年索要的粮饷物资,却是从未少过。
李云泽要对大明军制下手,第一个目标,也是最容易的目标就是京营。
正因如此,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些勋贵的。
定国公徐希皋面若死灰,可却是毫无办法。
皇帝掌握了刀把子,钱袋子,现在重创文官甚至连官印都握在了手中。
他们这些早就被养废了的勋贵们,还能如何?
难道是去鼓动京营之中的那些废物们,去跟虎贲龙骧这样的精锐厮杀不成。
皇帝不讲情面,不在乎史书上被泼脏水,更加不在意事态闹大。
面对这样的皇帝,勋贵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该如何破解。
沉默片刻之后,徐希皋长叹口气,俯身行大礼“臣,领旨。”
对抗的下场,就是跟文官们一起上路。
换做是他们的祖先,或许直接操刀子就反了。
可享受了一辈子荣华富贵的他们,哪里来的这种骨气。
有了徐希皋带头,勋贵们纷纷向着李云泽低下了自己的头。
这帮人,早就没骨头了。
最后的最后,李云泽背手迈步来到了文官区域。
环顾四周那一张张或惊恐,或绝望,或希冀,或幸灾乐祸的脸。他的心中,只有厌恶。
每当蛮夷铁骑南下的时候,最先跪下的就是他们!
强忍着心头的反感,李云泽来到嘉定伯的面前“国丈这次孤身入敌营卧底,成功套取了诸逆谋反的罪证,劳苦功高啊。这些逆贼的家宅之中,选几处送与国丈以为奖赏。”
懵懵懂懂没有丝毫正治经验,却又极为贪财的嘉定伯,欢喜的行礼道谢,压根没感受到四周那诸多复杂的目光。
从此之后,嘉定伯就将是全天下所有文官们的死敌。
有机会肯定要给他下绊子,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给他穿小鞋。
要是哪天皇帝或是皇后不在了,那第一个倒血霉的就是他嘉定伯。
无论是文官武将勋贵又或者是其他人,从此之后都会对其敬而远之。
哪怕是对皇帝忠心耿耿之人,也不会去接触一个亮明身份的小人。
从嘉定伯傻不愣登的被坑开始,就注定了他这辈子,以及他的子孙后代们,都将被彻底孤立。
绝对不会有门当户对的人家去跟他们家联姻,无论嫁娶。
看着欢欢喜喜自以为占了便宜的嘉定伯,李云泽微微敛容“温体仁。”
“臣在。”
“行旨天下,年后开恩科。直接在旨意上写明白,朝廷江南空缺甚多,望诸君抓住机会前来应试。”
‘这也太直白了,一点体面都不要了,弄的跟反贼们求贤若渴似的。’
温体仁心中吐槽,可嘴上却是当即拉长音。
“臣,遵旨~~~”
到了此刻,这次的宴会算是到了最后的环节。
李云泽抬起手指着一众瘫倒在地的文官们“锦衣卫何在,出来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