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被禁足

    你为听几个重要讲话，早早就去吃午饭了。你让同事给你窝窝了一碗老马家大肉泡，这样可以省下两元钱来。你去的时候以为你是中午的第一个顾客，却还是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坐在里面吃面皮喝米汤。你连看了他几眼，他却依然看着手机慢条斯理的一勺子一勺子舀，跟女士优雅地喝滋补品一样。你看他是因为你觉得这点塞牙缝的东西根本就吃不饱么？你大声说，一碗大肉泡，半分烧肉面皮。其实这家就叫老马家烧肉面皮，大约面皮是最好的。烧肉面皮七元一份四元半份，大肉泡窝窝十元。你把短息验证码给了人家又给了四元钱。你吃光了大肉泡馍和烧肉面皮，连一口汤都没剩，你吃得馒头大汗。你吃完擦额头的热汗的时候，那个瘦高个还在一勺勺地喝米汤。

    出门朝南走，有个人推着三轮车卖书，那些书潮呼呼的，就像没被照顾好的娃。你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卖书的人就凑上前来给你介绍。他说，她修得了功德，是真正的肉身菩萨。她肉身不腐，没进行任何处理，就在家庭的环境里。十元一本。有些人他不懂修行。你又拿了另一本翻，有着“凡情未涤，正眼未开，认善为恶，指恶为善，往往有之。不憾己之是非颠倒，而反怨天之报应有差乎？”之类的话。

    十二点五十你们就乘车出发了，来到中心大楼西侧的会议室。你们签到领材料。你把带的一袋子文件表格之类的东西给了局子里的几位美女。过完年第一次见局子里的美女，美女依然是美女，说说笑笑地也亲切。你也见到了局子里的帅哥，帅哥依然是帅哥，精精神神也随和。也最全面的见到了领导，领导们也都气色很好。开会的时候，会议室里越来越热，你及你旁边的人越来越渇，倒水的服务员一趟趟地排着队款款而来倒水，她们上台的上台，下台的下台，却压根就不到你们这边来。一个工作会开完了接着另一个廉政会开，散会的时候你停止了笔记，如释重负。散会了就坐车往回走，回来时已经快五点半了，你接了两杯凉纯净水一气喝了，你想，大约中午吃肉多了。

    晚上小美请客，你也去参加。小美主要是请胡西。胡西给小美家人办了一件大事，小美出面感谢，拉上你作陪。小美说，咖啡之翼，一定要去吆。你说，姜城有咖啡之翼么？小美说，有啊，乐佳三楼。这样的时尚地方你没去过，你在电视上看到过咖啡之翼的美女老板，就觉得应该是个年轻人爱去的地方，估计也洋气，于是你就穿了皮鞋而且还打了鞋油，穿了件干净的衬衣，你想，你不能给小美丢脸么。你着了光亮亮的皮鞋去了咖啡之翼。一出电梯，你就看到了几个蓝莹莹的霓虹字，旁侧便是一扇西式的白拱门，被头顶明亮的吊灯照得很温暖。一进门，一位女服务员便迎上来问，请问您几位？你说，三位吧，我找人，一位壮壮的帅哥。女服务员就直接领了你过去，拐了几个弯，胡西和小美便坐在那里。你哈哈大笑，说，我一说一位壮壮的帅哥，服务员就直接把握领过来了。小美点菜，大家说晚饭么，少点点少点点。于是小美就点了四个菜，又打开了一瓶红酒。小美给大家倒酒，喝了一次胡西就捂着酒杯不让倒了，小美硬给倒了一杯。你说，你是贵客，还能不喝酒。胡西说，啥贵客吗，大家聚聚。我确实喝不了，一喝醪糟都脸红，飘飘能喝，给飘飘倒，就你们俩喝吧。小美便硬给你多倒，你硬要少倒，于是你们酒瓶挨着酒杯推来推去的推，叭的一声，你手里的酒杯却掉了一块。小美说，没事，赔她就是了。你说，这么薄的酒杯。胡西说，差点把人还要伤了哩，叫服务员，换。服务员来了，小美说，你这是啥杯子吗，差点把人伤了。你说，质量太差了，我们就这样挨着倒了个酒。胡西说，赶紧给另换一个。那酒杯子却实如厚纸片一样薄。服务员忙换了杯子，你把缺了一片的杯子里的酒又到了新酒杯，小美说，小心有玻璃渣滓。你就倒了一大半。

    小美请完客的第二天，邱邱就去瑞丽锻炼了，还见了小美和胡西。大家都觉得很诧异。你说，没事儿，她只是来练会瑜伽。胡西说，没那么简单吧。胡西说完嘿嘿黑的笑。

    小美请完客的第三天，你有事没去锻炼，第四天还有事没去。

    第五天，你叫胡西去游泳。胡西说他有事忙着哩。你就在逍遥派微信群里发了一张独自去游泳的照片。胡西说，你眼睛被老婆打了，带个墨镜。你说，扮独行侠，扎势啊。你去游泳，穿了件薄薄的衫儿，戴了副墨镜，就成了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你可以肆无忌惮的看所有人，看他们的形容言谈，如同欣赏表演一般。你觉得大家都很丑陋，长相都看起来都不怎么舒服，不是眉高就是眼低，不是牙大就是腿粗，要么就是一脸粉白却露着个黑脖子，要么就是一身行头却腿粗腰圆。人咋都这么丑呢？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见到了晶晶，还是一副恬静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披肩长发，不温不火的言谈举止。你说，晶晶，你回来了？晶晶说，帮会忙儿。你说，晶晶，变漂亮了啊。晶晶就甜甜地笑。你说，谈恋爱了吧。旁边的阿姨也笑。阿姨说，被爱情滋润了。晶晶一直在游泳馆前台工作，你们去的时候就和她谝几句，然后你们就拖堂，你们一游就三四个小时。晶晶说，不能超时！超时罚款。你们继续超时，她也不罚款。后来前台换了别人，你们还问晶晶哩？前台便说，晶晶单干了，喏，在前面开了家商店。你们便到门口去看，一家卖烟酒的商店正在上货，还贴出了卖泳衣泳镜的字样。

    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心无旁骛的使劲游泳，你不断体会自由泳动作，自由泳你刚学会，你便想不断提高，也能一气游上个几千米去，然后去公开水域。你一说去公开水域游胡西就嗤之以鼻，胡西说，把你就能行的很！你去游，我游不了。你说，公开水域，多自由啊。胡西说，公开水域你以为是泳池啊！你就是胆大。你虽然被胡西嘲讽打击，但你一直信念坚定，你一定要先游出几千米的成绩来，然后去公开水域搏击一番。你一趟趟游，越来越自如了起来，滚动、打腿、划臂、吐气。你不停的划水，腋窝摩出了几篇红肿来，洗澡的时候蛰得疼，这样，你反而更有了信心。你想，就去王家湖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