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福德星;酉时,天贵星、宝光星;亥时,天开星、少微星。 己亥日:丑时,天开星、少微星;辰时,日仙星、凤辇星;午时,天贵星、太乙星;未时,明辅星、贵人星;戌时,月仙星、福德星;亥时,天德星、宝光星。 夫天时不足忌,在尽吾人事,自能感召天禄,所谓人定亦能胜天,阴阳时日何为者哉?但吾辈武夫,罔习史事,到任之初,手足无措,巳失先后缓急之序,故其设施颠倒,如向风理丝,无怪其然。予与诸将叨有一日之长,师率之责,乃撰其节要,为到任宝鉴。吾辈真肯信而行之,决无不利。凡吾将领,无论大小,不拘边腹地方,奉有钦命推选之日,或生长此地,或习为熟伍,日夕面见,地方事宜,似不必询众而后知也。但一官自有一官之体,或内而衙门之群务,或外而上司之新政,便是旧游,终隔藩篱,况曾未经其地者,安得不为先事之图乎? 悉当于未仕之前,于曾经彼地游宦,或士大夫,或前官,或闻知彼中事情者,先行多方谘访,其时人言尚公。语云:“礼失求之野,”闾阎小人,心无所为。间访一二谨慎知事之人,亦无不可。是吾未至之先,已得地方之情矣。姑默存之,未可就信。履任之日,见过官属,且勿轻论地方事情,本日只了应酬。虽对宾客,亦勿论地方,轻开此口。左右便莫测我意向所在矣。 应报上司,先具揭贴,掾书左右,和以遇之。即有不是,亦且勿分可否,惟存于心。次日即将衙门内要紧号薄文卷检览,稍知大义,三日行香礼毕,投文后,且收在退居亲行检看。稍知任内之略,乃将钱粮、兵马、城池、地理各文册,于案牍中择出,粗涉一过,先取大数,抄为手折,常在袖中,应参上司。则赴参见,询以职守兵边之事,只云:“卑叨遇主司,罔敢不竭力报国,心虽切切振作,练兵饬武,厘弊兴废,以保地方,但初至未谙,容回任事事讲求。应该自行者,不敢迟意,应该请详者,请详遵奉,第以设施之初,人信未信,不无耳目之异,望主司姑为主持,以需其后,如果行不逮言,甘辱明法,倘设施果合时宜,果中利弊而人言市虎,亦望主司坚执投杼之嫌,以裨责成于终。”如此对人,方见老成。回任之日,务信其言,不止务信其言,当终身以此言为鉴戒,务付之于其行。 寻当巡行境内,每到一城,先将城池形势边墙看过。详问四方险易,建置始末,保障缘由。入衙门,将地方父老延入,优以礼见,问其弊病,大率如系边墙,步步亲行,备问墙外,所对何项敌人?部落某处?某年深入?因何失事?因何成功?夫前人之事业,后人之龟鉴。今当如何,庶可固守战胜,谘访在心。且勿就言方略。次则查点库藏。如神器,则云库在某处。即亲诣件件验过,某件某年造?如何用?见今堪否?且待士人与守者言之,勿出己意。乃又卜日:“入操其军马。”逐名点看强弱,器械堪否?使地方形势,人情土俗,军马强壮,衙门利弊,一一在我心中,有如素游之地。乃先将极贫无告之军查出,优以言辞,省其差役,问其疾病,次革科敛之弊。次将衙门内役占贿赂之弊,尽行痛革。次为各军清楚粮饷,务得实惠。次将孝子顺孙,义夫节妇,亲行存问其家,式其门闾。 如此,人心大定,人人知我是为民之吏,爱军之将。然后乃行择访名望才猷素重一方之人,真心求教,盖彼于我初至之日,未知我作用何如,即有衷言,未肯尽吐,稍见我作用,知为贤者,必以嘉言告我,必以地方利弊、宜军宜民之略导我,凡有不忠之言,偏拗之人,自然不敢诳罔于我,此后任我所为,皆宜军宜民之政也。 如有利弊,所当行革,事重而不可专者,明白申报上司,如力可自举者,便宜行之。凡有大事申报上司,于文书之外,仍附以揭贴,备言其事之始末,情节利害缘由,上司无不听允。自此之后,既得上司之欢心,下人之悦服,可谓尽善矣。但人情难测,患变无常,又须日甚一日,无敢少安。在内地常若上司督责于上,在边方常如敌患临前,慎之又慎,敬以胜怠。如此战胜守固,完名全节,为贤将,为美官,永无灾患矣。 一、居官不难,听言为难;听言不难,明察为难。凡将官所听言系军卒之利弊,士气之盛衰,疆场之得失。初任如有多方博问,得言之后,必俟经历言合者,信而无疑,则即行之;言不合者,再以未任与初任所闻质之,质之非利,其为我言之人亦非也,我则渐渐远之,而不用其言。所言该验,行之有益于地方,则所言之人必心地光明,识见高远,我则时时请教,以匡不逮。以闻所未闻,又勿彰人耳目,使言者获谤,百计投杼,则我之好必不终,善言不复入耳,不忠之言必胜。如此,而邪人日密,所行日非矣。鉴之鉴之! 一、一切军马钱粮,强弱等第数目,钱粮出入缘由,边塞城池地里形势,驭军防边方略规则,应兴应革事宜,一一于到任一月之内,务要取勘明白,画图贴说。具一手册随身,以便次第举行。上司询问查取,即以手折择出对答登报。 到任之后,即置号簿,所属置簿赴比于我,我亦自置一簿,以比我应行及查掾书迟早,以防奸弊。凡要紧者,复密书贴粘于暗室,毋容人见。及不急之务,人不在意者,每一月之内,量记一二,不时觉察之,掾书将谓我为神明,属下将谓我为记事不忘,自然警畏。为官之道,臣子之职,鉴戒万亿,亦不能尽。第一要紧,在练兵杀敌,实纪一部尽之,兹三言以蔽之曰:勤、敬、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