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不及的那人,不管他的盘算如何,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参与备战的众人。有回过神的,高声问道:“王将军,你说‘等会儿回到亭舍’,今儿的操练就算完了么?” “是啊。”
“俺们还没上场呢!……,王将军,再来一场吧!”
“咱们今天来的晚,如今时辰不早了,怕不够再踢一场,便到此为止罢!”
秋季日短夜长,就算还够再踢上一场,但等结束、回到家肯定也都天黑了。里民们虽然不愿,但客观事实如此,却也无话可说了。便有人转而埋怨那些迟到的:“要不是你们来的晚,怎么会只踢这一场?”
迟到的诸人中可能有刚结婚不久的,被人嘲弄道:“晓得你才尝肉味,但省些精神,早来点,把力气用在场上,岂不更好?你在家耕犁得再多,能换来五斗米粮?若在场上赢得一次,可是实打实的五斗粮,拿回家中,给你那妇人,她定然高兴,说不得会肯让你换个花样试试!”
众人哄然大笑。
卫禽、陈褒引诸人下场中,收拾了球门,拿回“鞠”,重堆放车上。有人问道:“王将军,下次操练什么时候?”
“虽是农闲,但也不是无事可做,不能因为操练耽误了尔等家事。昨天、今天,已连续两天了,我打算把下次操练放在三天之后。”
一句“三天之后”,让那些摩拳擦掌准备赢取米粮的人失望不已,如当头泼下一桶冷水。有人忍不住,叫道:“家里能有什么事儿?俺们穷人,既没有仓楼修缮,也没有沟渠要挖。王将军,再等三天太久了点!”
“那你们说?”
“明天,明天吧!”
不少人表示支持,叫道:“对,明天!”
这倒是王匡胤没想到的,他知道蹴鞠必能引起乡民的兴趣,也知五斗米粮必能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却还是小看了效果。他本打算循序渐进的,但既然有人这么提出,而且看起来支持者还挺多。他心中想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脸上却故作迟疑,说道:“明天?”
“对,就明天吧!王将军。趁天气好,咱们多踢几场。再等等,可就要冷了!”
有道是: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一场蹴鞠、五斗米粮,换来了里民们的热情高涨。王匡胤顺水推舟,说道:“那行,就明天!一样还是辰时集合,如何?”
“行。”
“没问题!”
“好!谁再敢晚来,俺可要对他不客气了!”
操练第一天,取得了王匡胤预料之外的好成绩。在随着众人回程的路上,他看似晏然从容,与卫禽、苏则等人谈笑自若,但内里实在开心喜欢。
……
夜慢慢深沉下去,大明的京城一片沉静,一队长长的队伍快步往着皇宫的外部跑着。队伍的中间是一个高大的穹顶轿子,轿子一片红黑之色,一只手忽然掀开帘子,阴柔的声音悠然响起:“加快速度”“是,公公”轿子一边的一个骑着战马的校卫恭敬拜道。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着,不久约莫一炷香的一段时间,队伍前头的骑士就在一幢小院边停下马来,一人飞速跑向中间那顶最显眼的轿子前,单膝跪地:“公公,魏大人的府邸到了”“下轿”红黑色的轿子内传来一阵声响。“遵命”一个小太监拉开轿子前的帘子,轿子上挂着的珍珠玉石发出一片啪啪的响。
一个深黑色衣服的年轻人走下来,他的两鬓黑的发亮,衣饰华丽的显然不是常人能够相比的。“公公,我们已经提前通知魏大人,魏大人在里边恭候多时了”一个将校恭敬声起。“退下,吩咐所有人马原地不得走动”那深黑色衣服的人甩袖走开。
推开院门,里边虽然说不是特别华丽,但是却也比普通人家要好得多,院子小,格式却井然有序。院内一人急急跑出来,拜在地上:“恭候徐大人大驾,魏忠贤不胜荣幸”“魏大人请起”那“徐大人”挥手一声。魏忠贤老迈的身子缓缓站起来,拂去衣裳上的灰尘,手向内一摆,道:“徐大人快快往里面做”“魏大人也走”那人摇身走在最前面。
他就是数日前魏忠贤派那小太监去找到崇祯身边的第一太监红人——徐应元。
走入屋内,徐应元随口道:“魏大人应该知道,我这几日实在是公务在身,异常繁忙,所以迟了几日拜访,魏大人见谅吧”魏忠贤赶忙道:“徐大人为国为民的操劳,小人十分佩服,迟几日又有何妨?……来,徐大人坐”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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