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娘神情一紧,凑近看了一下,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翻开他左边的头发,在那里有道细长的疤痕依稀可见,只是平时刚好被头发遮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看到这道疤痕,妇人的手一颤,浑身不由地一抖:“你……真是娘的小耗子。”
“娘,是我,孩儿不孝,让娘受委屈了。”说完不等妇人反应过来,一把就将她搂住了。
“死孩子,真的是你啊!”大娘并起双指,狠狠地钉了凌浩的额头一下,随即又用那苍老枯干的手一把搂住了凌浩的头,老泪纵横道:“来来来,起来,快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都长这么高了。”
凌浩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任由妇人在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说完转头朝着里面嚷嚷:“老头子,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半晌,一个带着老花镜,面相颇为威严的瘦削老者从里屋慢慢腾腾地走了出来,打量了一下凌浩,疑惑道:“你是?”
“爹,我是小耗子啊!”凌浩傻傻的咧开了大嘴。
“呃……”大爷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但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面孔中,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样子,大爷随即确定,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的孩子……小耗子。
不待大爷说话,凌浩大步走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大爷面前,泣不成声道:“爹……”
凌浩还没几个月,就被无良的人贩子拐卖了到了海岸,后来警方破获了那个拐卖团伙,解救了大批的儿童,一部分儿童通过人贩子的口供,幸运的回到了父母的身边。当然,还有一些因为年纪太小,人贩子口供又不全,就没那么幸运了。
于是,凌浩便成为了孤儿院中的一员。是二老将他拉扯大的,他离开孤儿院的时候,二老还正当壮年。
如今再次相逢,他们均已白发苍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心中说不出的酸楚,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大爷端详了他半晌,张了张嘴,终于化成一声叹息:“哎……出来就好,以后好好做人。”
加上大娘那两次,凌浩已经是第四次听到这句话了。听到这句话,他抬起头看着二老两鬓间的白发,以及眼神中的慈爱,凌浩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中。
八年前,他为了保护月月,拼着性命重伤了六个混混,其中一个还被他一脚踢成了太监。当时这件事在江淮闹得太大,而被重伤的混混有个旁系亲属在警察局上班,他被警察带走了,直到今天回到这个地方,而那一年他还不到十三岁。
也就是说,在养父和养母的心目中,他是个刚坐牢出来的人。
可因为事关国家机密,他又偏偏不能跟最亲密的人解释,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直到大娘亲手给他泡了一杯茶,喝了几口,他的尴尬才消褪不少,大爷的卷烟已经换成了一个鼻烟筒,在哪里吧唧吧唧地抽着,一脸说不出的惆怅。
“爹……我……我错了。”凌浩涨红着脸道,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委屈,还是因为欺骗了可敬的养父让他心中感到有些愧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