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乡里挣了面子,县、乡领导出于感谢,就主动将这个堆场的建设揽了过去,重新纳入县里的水利设施建设。这些钱由乡里、县里分摊,张修远自然在第一时间里就知道了。匡国良就准备把张修远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他,考虑到匡国良的资金周转困难,而这段时间正是砂石需求量大的时候,张修远主动跟匡国良说钱的事不急,什么时候有空闲的钱了再还。匡国良见张修远说的诚恳,也就真的没有把钱送过来,过年的时候只是送了一点土特产给张修远表示感谢。
现在听匡芝兰这么说,张修远知道这是匡家的一片好意,入股蒸蒸日上的采砂厂显然比把钱存放在银行里好得多,加上采砂厂技术要求低、总投入的资金并不大,张修远的几万元在采砂厂能占到不小的比例,这些钱能分到的红利肯定是他在乡政府工资的好几倍,如果是过去,张修远肯定有点心动,或许客气一下就会收下,可是现在张修远早已经不是过去的张修远,也不是前世的张修远,他的身价远远不是一个采砂厂所能比拟的,就是在省城的远帆公司的红利也是小小采砂厂的无数倍,他怎么好意思跟一个重症病人争红利?
张修远连忙说道:“不行。我只是把钱借给你爸爸而已,这可是以前说好的。红利、股份我都不要。”
匡芝兰急了,马上说道:“张乡长,这是你应该得的。不是你,我家的这个采砂厂也开不起来,没有你,采砂厂的销售也没有这么好。我爸说了,其实你该占大头。如果你连这点股份都不要,我们实在过意不去,你总不能让我家一直内心不安吧?这是我带过来的协议书,我爸已经在上面签了字。”
张修远将她掏出来的几张纸推回去,说道:“小匡,你总不能想我被组织处分,不会希望我被开除公职吧?”
匡芝兰一愣,慌忙说道:“怎么会,我最希望你一步步升上去了。难道上面不容许我家采砂厂赚钱,还是我爸犯了什么错误会拖累你?”
张修远笑道:“你啊,别瞎想,是上面的政策不容许国家工作人员参与经商活动,特别是不能参与与自己所主管工作有关的商业活动。与你的采砂厂无关,更与你爸爸无关。现在你家的采砂厂可是帮了政府的大忙,政府只可能鼓励。”
匡芝兰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张修远,很尴尬地拿着手里的几张纸,不知道是收回去好还是再递给张修远才好。
张修远说道:“你说我会骗你吗?收回去。当时我借钱给你爸爸治病我不是为了分红、取利息的……”
这时,厨房里传来袁妍的惊叫:“啊——,快来!”
张修远噌地站起来,快步朝厨房跑去,匡芝兰也紧紧地跟在后面,两人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进了厨房,张修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我们袁妍真是魅力大啊,甲鱼都这么喜欢你。”只见一只六七斤重的青背甲鱼咬着她的裙子下摆,随着她慌乱的动作而腾空飞起呢。虽然它不时被裙子带动撞击冰箱、灶台,但就是不松开。
袁妍哭丧着脸大喊道:“哥,快啊,快把它弄下来!”看到他们,她没有了刚才的害怕。
说实在的,张修远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将它弄下,就在他去取刀准备剁下甲鱼头时,他身后的匡芝兰轻声说道:“让我来。”只见她一个健步走上前,伸手一把抓住正在随着裙子乱晃的甲鱼,等袁妍停下不动后,她抓着它放下水龙头下,打开水龙头后,水流正好淋在甲鱼头上,甲鱼很快就松开嘴,四肢有力而徒劳地划动着。
袁妍大口地喘着气,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我看它在袋子里难受,就准备把它放到洗碗池用水来养它,可它张口嘴巴要来咬我。……,好可怕的牙齿,尖尖的。”
匡芝兰问道:“张乡长,要不要吃它,我会煮甲鱼。”
张修远的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太好了,我们三人今天好好吃一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