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巨型海报映入眼帘。
在他房间对面的酒店建筑墙面上,是司徒信和凌恩婚纱照的大海报。
这是司徒义第二次看凌恩穿裙装。第一次,还是他以前住在凌家时。有一日,她忽然穿着一条碎花的长裙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半天适应不过来,之后捧腹大笑。自那后,就没再见她穿过,头发也越剪越短。
眼前的她,穿着白色抹胸鱼尾婚纱裙,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短发清爽地梳在耳后,清清丽丽地站着,右手轻轻托着下巴,红唇微启,嘴角是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淡淡的,却摄人心魂……
司徒义顿时从酒精里清醒过来,傻傻地看着……
眼前的分明是个女人,百分百的女人,能让他迷恋的女人。举手投足,一眉一眼,一颦一笑,哪哪都是别样风情的女人气息,哪里有什么哥们的感觉!
他错了吗,这十来年都错了吗?错把爱人当成兄弟?
如若不是,为什么他那么想把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换成自己!为什么他那么想带她离开,不让她嫁给别的男人!为什么附着在她身上的目光怎么都挪不开!为什么嫉妒心痛到快要窒息!
难怪自己总是定不下心,难怪哪个女人都无法让他长情……从知道她真的要结婚以后,司徒义整天魂不守舍,原本要去找庄嘉儿的决定,也早已被打消了。每天都在等着见她。看到她,他便忍不住地拿婚事讥讽她。看不到她,他又整日买醉。如此反复着,心里一直压抑着某种痛苦,却又不知为何……看着身穿婚纱、即将嫁人的她,回想这么多年的浑浑噩噩,司徒义这一刻才终于有了清醒的感觉!
什么娇小型,什么妩媚型,什么女人味,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障眼法!只怪凌恩小时候从树上跳下,摔断腿的那一幕太触目惊心,以致这样坚强决然又默不作声的女子成了他的心结,他不敢碰触,生怕一不小心的伤害会酿成一生的悔恨。他宁愿选择那些柔顺一点、会撒娇一点的小女人,她们哭哭笑笑,看起来柔弱却很好治愈,不会隐忍伤口。他知道如何安慰她们,如何哄逗她们,而不是只能傻傻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不能眼看着她嫁给别人,谁都不可以!
司徒义顾不上洗漱,拿起外套就冲了出去。婚礼在十二点,还来得及!
管她什么取向,管她是不是对自己拒过婚!她既然那么想结婚,猫猫狗狗都愿意嫁,为什么不能嫁给他!他们那么熟悉,那么亲密,嫁给他好过嫁给那些陌生人!他要去抢婚!
司徒义等不及电梯,正准备从安全出口楼梯下去。
忽然身后的电梯门开了,司徒义回过头,还未反应过来,一个拳头重重地挥了过来!
司徒义被打倒在地上,看清来人后,怒火腾地烧了上来。
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那张可恶的结婚照,他再也不去想自己是否打得赢对方,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扑上去。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过了很久,混乱的拳打脚踢终于停了下来。
两个大男人都倒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双眸嗜血地盯着对方。
“司徒信,我不会每次都乖乖地被你打!”司徒义狠狠地说。虽然他身上伤得比较多、比较重,但看着司徒信脸上同样挂彩,他多少能觉得畅快些。
司徒信丝毫不在意是否受伤,揪起司徒义的领子,猩红着双眸,低吼着:“司徒义,一个月以前你对我做了什么!对嘉儿做了什么!快说!否则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你知道了?”司徒义眯了眯眼,那件事他做得天衣无缝,连所有的监控都删了,司徒信应该不会知道的。
“我让庄嘉儿目睹你光着身子躺在别的女人床上,就这么简单。”他倒不是怕司徒信的威胁,只是突然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司徒信离开去找庄嘉儿了,那这个婚礼就泡汤了。
“混蛋!”又一拳砸在司徒义左脸颊上。司徒义感觉到一颗牙齿被打掉了。
司徒信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胸口熊熊燃烧着愤怒、悔恨!他不知道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自以为是地恨着庄嘉儿,没想到她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个人!
她还好吗……知道自己的婚讯她会有多伤心!……他真该死,为什么不能继续相信她!为什么要怀疑,要猜测,听信一面之词!她离开得那么突然,他应该想到其中的蹊跷!
松开司徒义,司徒信大步往前迈去。比起狠揍司徒义,他此刻更重要的是去找嘉儿!
“忘了告诉你,”看着司徒信离开的背影,司徒义忽然笑着说,“就在那天晚上,我和庄嘉儿上床了。”
一码归一码,就算司徒信不结婚,把凌恩还给他了,他也还是要报复,要看着司徒信痛苦!这一个月享受的报复感还不够多,他要给司徒信寻找幸福的路上加点“猛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