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死避人耳目?”
“不错。”女子平静地说道,“以你的罪过,想逃过一死是断无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逃出生天。”
“可是就算我逃过这一劫,今后也得东躲西藏度日,又有什么意思?”
人心果是无底洞,前刻吴蓁儿还只想能够逃过一死,如今却想奢望更多。
女子又笑了笑,“如果我只想让你东躲西藏,便也没有救你的意义,对此我自有方法。你需谨记的是,生产之时必需支开此间主人,然后服下药。”
吴蓁儿思索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不许伤我分毫!”
“可以。”女子回答得爽利。
“我有个疑问,不知夫人打算如何利用我?”吴蓁儿将“利用”二字咬得格外重。
女子的声音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吴小姐日后便能知道,现下不如安心待产。”见吴蓁儿没再吭声,女子继而道,“我不便久留,先告辞了!”说着,女子侧身对院门处的婢女轻一颔首,徐徐朝院外走去。
吴蓁儿依旧没吱声,只紧紧盯着女子的身影,直到女子走出院门,那婢子又重新将锁锁好,院里院外再无声响,她方喃喃道:“没想到会是她!”
朱棣不在府里后,燕王府仿佛安静了许多。尽管朱棣也非爱热闹之人,府里上下时常安静得很,但他这一出征,这份静谧就格外明显。好在有淮真几个小娃娃,多少冲淡了白夫人她们的忧虑之情。
而徐长吟打理着诺大的燕王府,侍奉婆婆,照顾两双儿女,能够思念朱棣的时候也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不过,自从朱棣出征后,淮真非要和徐长吟一块睡,还拉上了高炽和淮嫤,要不是高熙太小,她定也不会放过。打那以后,一入夜,徐长吟连这份想去惆怅思念一番的机会也没有了。
后来,徐长吟偶然从淮真嘴里听说,原来淮真这么做是朱棣叮嘱的,其目的只是想让她不要分心担忧他。徐长吟得知后,一股暖意涌上了心头,对他的思念之情反而再也遏制不住了。
她回到寝卧,将思念之情诉诸在了笔下。随后,她叫来了淮真、高炽和淮嫤,问他们可有想对父王说的话。淮真一听便兴高采烈的爬到书案上,从徐长吟之前画的雪景图下抽出一张纸来,“娘,淮真要给父王看淮真画的画儿!”
徐长吟接过一瞧,登时好气又好笑,原来淮真画的是一幅挨打图。尽管画上的线条歪歪扭扭,可仍瞧得出打人的是她,趴在她腿上挨打的则是淮真,那挨打的小人哭得好是凄惨,泪水落在地上竟形成了一个池塘。
“怎么,想向你父王告状?”徐长吟捏捏女儿的小脸蛋,哼声道,“可别忘了,那日是你非得喂高煦吃芙蓉饼,险些让他呛过去。”
淮真嘟起小嘴,“淮真又不是故意的,可是娘打得淮真好疼。”说着,她还揉了揉小屁股,仿佛现在还在疼似的。
“好好,娘让你去告状,等你父王回来,看他偏袒不偏袒你。”徐长吟没好气的将画折好放入信封里,转而问向牵着淮嫤的高炽,“炽儿,你可有要和父王说甚么?”
高炽说:“炽儿想父王和外公平安回来。”
徐长吟欣慰的摸摸他的小脑袋:“炽儿真懂事。娘教你写这句话如何?”
高炽很高兴的使劲点头。徐长吟蹲身抱起淮嫤,“嫤儿呢?”
淮嫤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乳声乳气的道:“嫤儿要把栗子糕送给父王。”
徐长吟莞尔一笑,“嫤儿不是最喜欢吃栗子糕幺?”
淮嫤噘了噘小粉嘴,“可是嫤儿更喜欢父王。”
徐长吟亲了亲她的小脸,“嫤儿真乖。”
于后,她派人自白夫人和赏汝嫣处取了书信,一并装好,吩咐明诚派人送往北征军大营。
日前她已得知大军将要北渡黄河,也不知能否赶上,但这会儿她心中就是有股冲动,只想将自己心中的那份思念快快送到他面前。
北风朔朔,寒冽刺骨。滔滔黄河岸边,旌旗鼓动。中军帐中,朱棣和徐达正在议事。
突地,有兵卒在帐外大声禀告:“启禀王爷和元帅,燕王府有书信送到。”
翁婿俩颇是意外的互望眼,徐达吩咐道:“拿进来。”
不多时,一名兵卒便捧着一只木盒进来。朱棣接过,掀开一瞧,登时哑然失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