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
朱棣在帐中与属下议事,徐长吟便叫上赏汝嫣四处瞧瞧。因着没想走远,便只携了罗拂和容玉跟随。
水面上舟楫往来,虽不若淮左那般繁多,却也甚为热闹。
“汝嫣,你可会彷徨?”眺望着浩淼的河水,徐长吟忽而出声。
赏汝嫣微微一怔,“娘娘是指?”
徐长吟侧过身,一笑:“离开熟悉的环境,接受新的习俗,接受新的习惯,这些可让你觉得不安?”
赏汝嫣深凝她一眼,似乎认为她原本并不是想问这些。她一如继往的婉约轻言:“妾身当年初到应天府时有过不安,然而如今或许是年岁渐长,也或许是身边有了陪伴的人,便不觉得有甚么畏然了。”
徐长吟笑了笑,半晌才又道:“话说回来,你对北平府应是适应的吧!”
赏汝嫣幽幽一叹:“娘娘想问的,其实是妾身会否睹物思人吧?”
徐长吟不置语。以赏汝嫣的真实身份而言,她看到自己的家国慢慢衰败破亡,与亲人离散,如今只能以伪装的身份重回那座曾经属于她和她的家人的宫殿,心里的滋味,定然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赏汝嫣也未再置声,只是微抬下颚,出神的凝望起远方。
“哟,这居然有几个这么标致的姑娘!兄弟们,今儿个真是有艳福啊!”一记不怀好意的轻挑声音骤然传来。
徐长吟侧目而视,就见南边的小径走来三个面相不善的男人,正贼眉鼠眼的朝她们走来。她蹙了蹙眉,将赏汝嫣拉到了身后,而罗拂与容玉也迅速挡在了她们跟前。
这空当间,那三个男人已经逼近了她们,目光色迷迷的在她们脸上转来转去,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些秽言秽语,不时淫笑几声。容玉粉面含怒,叱喝道:“你们是甚么人?”
“小娘子要想知道爷是谁,跟爷走一遭不就知道了?”打首的男人哈哈大笑。
“放肆!”容玉愈发气怒。徐长吟将她拦住,越众走出,看着三个男人淡定地说道:“此处有官兵扎营,三位不想惹出麻烦的话,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三男又是一阵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还是打首的男人说话,他竖起大拇指一指自个,得意洋洋的道:“这片地上的事爷说了算,就算有官兵,也得给爷十二分的面子!”
“啧啧,你这脸面倒是比城墙还厚!”众人身后蓦然又传来一记清朗的女声,语气中满是嘲弄。
三男登时怒目转头,徐长吟也顺声望去,便即见得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倚立着个方桃譬李的女子。她双手环胸,臂弯间赫然夹着把胭脂剑,而脚边搁着顶席帽与两个包袱,似乎是个赶路人。
三男见是个独身女子,顿时呀呀大喝,“小娘们,你骂谁?”
女子站直身,挑眉道:“谁不要脸就骂谁!”
三男勃然大怒,女子不待他们口出秽言,突朝朱棣扎营的方向一指,哼声道:“你们可知在那的是甚么人?”说着,她朝毫无异色的徐长吟瞟了眼,徐长吟朝她微微一笑,似乎等着她来解决此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