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
“其实,下官知道那封信绝非娘娘所书。”仿佛知她要说甚么,袁珺打断了她,“娘娘礼法惟谨,恭奉仪范,断然不会和别的男子私相往来,更不会向别的男子表露那样的心思。”
徐长吟攒起秀眉,他收到的信里说了甚么?
“尽管明白这些,但下官仍不由自主的回了信……”
徐长吟吃了一惊,那封信莫不是真为他所书?
袁珺依然不曾睁眸,或许是怕看着她,无法说出梗塞在心的话:“下官浑噩地将信送出后,蓦然清醒,醒悟那封信或许会给娘娘带来祸患,本想着立即前去燕王府澄清,却收到了第二封信,约下官今日在寺中相见。下官想取回信,更想知是何人冒用娘娘的名讳,忐忑前来,却未料到真的见到了娘娘……”
倏地,他睁开双目,凝视她的深幽眼眸里竟盛满缱绻的情意,情不自禁的伸手拂开了她湿漉漉的鬓发:“那年瞻睹娘娘的凤姿后,我即已铭心镂骨。于后孟浪自荐,更得娘娘不弃,便妄奢能遇一心人。奈何世事常乖舛,再遇娘娘时已是在娘娘的大婚之日。我一直后悔,如果能早燕王殿下一步提亲,或许就不会留下这份遗憾。我也一直告诫自己,不该有这种非分的觊觎,我以为将这份感情压抑得很好,可是直到在寺中看到你的那一瞬间……”
他昭露的情思和举动,让徐长吟心头突突直跳,一时不知是该怫然离去,还是泰然自若的一笑置之,只听他仿佛要倾吐殆尽的深情言语:“直到那一瞬间,我才明白,何谓既见君子,云胡不夷,何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声音嘎然而止,徐长吟低首一瞧,赫见袁珺竟已昏厥过去,压着伤口的帕子渗出刺目的深赭血色。与此同时,河水稍涨,蔓延到了袁珺躺着之处。她赶紧将他的脑袋揽进怀里,用略略干枯的袖摆按住伤口。这伤血流不止,实在不妙,也不知吴蓁儿寻到人没有。看着袁珺苍白的俊颜,耳畔萦绕着他适才的话,她心里不禁涌动起难言的滋味,轻柔的揩去淌至眉间的血毕,微不可闻的低叹着:“将平昔事牵挂于心,苦的只有你自己。纵是早他提亲,我也无法成你的一心人……”
“娘娘!”一记慌乱的声音霎时让徐长吟抬起头来,赫见丈许外的桥头上,朱棣凭栏颀立着,正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与他同来的,除却满脸忧急的罗拂和吴蓁儿,还有表情尴尬的明峰。见到他们,徐长吟登时松了口气,但瞬即从他们的眼神里,意识到她揽着袁珺的举动有多暧昧。
一时间,她不知是该为表清白而将袁珺丢进水里,还是继续尴尬的揽着。好在罗拂心细,一扯明峰衣袖,同他迅速掠步赶来,将袁珺扶到了一旁。
罗拂急声低语:“娘娘,您还是快向王爷解释吧,这种事可误会不得的!”她适才跟随朱棣急忙赶来,却见袁珺满目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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