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年龄已经三十了,但好歹这具身体才九岁,连月事都还没有,就算找个合适的男的来拯救,这么小就失去纯洁之身,多多少少还是让人很不舒服的。
“感觉到了吧?”叶宣低声问。陈秋娘发现他的呼吸也有些乱了,声音变得沙哑。她心里一咯噔,这人当时也在屋里,大约也是中了这种催情香。
“你,你能解么?”她有些慌了。脑子里脑补了一下,要是两人都发作了催情香......
叶宣还是在急速奔跑,他哑着嗓子回答:“我不能,但有人应该可以。我带你去找他。”
“什么叫应该可以?你到底确定不确定啊。”陈秋娘听见“应该”两个字,心里直打鼓。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叶宣语速很急切,如同急速奔跑之后的猎豹在喘息。
陈秋娘只觉得格外燥热,浑身像是火烧似的。什么刀山火海她都不怕,这一会儿,她倒是急了,但吐出的话,还是软软的柔媚语气,说:“你要是不肯定,就送我回去。”
“别说话。”叶宣大口喘息,像是用了很大力量才说出这三个字。
陈秋娘顿时意识到叶宣也是中了这催情香。他这样的成年男子必定是深谙人事,这催情香怕对他来说,更难控制。倒是她虽然三十多了,但前世今生都未经人事。中了这催情香,虽也感觉到了身体难受,但不至于有别的想法。
她看叶宣像是在崩溃边缘。他的理智或者就像是沙滩上的堡垒,她如果不小心,就会让他全面溃败。那么,她自己也会有危险。
陈秋娘不敢再说话,只低头尽量地念大悲咒。
叶宣依旧在奔跑,在灯火不明的兰溪河畔,一路奔跑来到了六合镇的西门旁边。西门已经关闭,门口灯火通明,是朱家的护卫与官府在搜捕柴瑜。
“要出城么?”陈秋娘问。
叶宣不回答,只抱着她倏然跳入了就近一户人家。这是临近西门的一户人家,后门临着兰溪河,前面是老街,平素里没几个人来老街,因此这户人家常年只开一个小门。陈秋娘与陈文正散步时,曾走过几次,这户人家房屋破败,几乎都像是没住人一样。
陈秋娘以为叶宣只是到这里躲避,谁知道他倒是轻车熟路,跳入院内,绕过一口水井,从大槐树边的侧门进入了屋内。
“快,快掌灯。”他呼吸不畅,慌忙喊。
有人“咦”了一声,然后就亮起了灯盏。灯火之下,是一个头戴方巾的蓝衣公子,应该有十八九岁,国字脸,同样没留胡须,眉清目秀的,一双大眼睛神采飞扬。
他抿了一张嘴,问:“三哥,你这是咋了?”
“中毒了,快喊景凉出来。”他慌忙回答,然后将陈秋娘往旁边榻上一扔,一个箭步就冲出了大门。
“他咋了?”蓝衣公子问陈秋娘。
陈秋娘抬头看着他,呼吸浓重。蓝衣公子看到她的模样吓了一跳,顿时就往里屋喊:“景凉,景凉,快快快来,他们中毒了。”
原来叶宣找的人是神医景凉。这景凉不是说跟张府关系甚好么?据说受过张府的恩惠,一直算是张府的私家医生了。这叶宣既然跟张家是世仇,怎么跟景凉关系又好起来了。陈秋娘疑惑之间,便看到一袭白袍的景凉走了出来,手上还在系腰带。之前的蓝衣公子正拖着他往这外间来。
景凉眉目冷然地瞧了陈秋娘一眼,继续慢吞吞地整理衣衫。
“凉兄,你快看看陈姑娘和我三哥,似乎是中了催情香什么的,你瞧瞧能治么?”那蓝衣公子十分着急。
蓝衣公子情急之下说的话,让景凉有些不悦,斜睨了他一眼。蓝衣公子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
“能治是能治。只不过,我不想治啊。”景凉检查了一下陈秋娘,站起身来理着袍子慢吞吞地说。
“哎呀,我说良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谁托我三哥去天香楼捞人的。他很在意这女娃啊。”蓝衣公子着急了。
“就是因为他在意,我才不想治啊。”景凉耸耸肩,走到一旁端了一杯茶继续喝。
蓝衣公子不明所以地蹙起眉,问:“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的袖子其实是断的吗?”
饶是景凉那样淡定的人,听闻蓝衣公子的话,一口茶也不由得喷出来,斜睨了蓝衣公子一样,说:“我很正常,再说了,即便我袖子是断的,我对那种口是心非,装深沉的人不感兴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