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想了想道:“我还有师姐,师弟,也算不得孤苦零汀。再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我……”
“小西姑娘!”
春阳打断道:“师姐,师弟虽然与姑娘亲,但终归没有血缘关系,这世上唯有侯爷是姑娘的亲人。姑娘有所不知,逍遥侯爷虽然禁足,但三天两头派人到宫里打听。姑娘这些日子用了些什么,玩了些什么,身上的伤好到几分,侯爷无一处不知。说句不怕姑娘笑话的话,连太后都被他弄烦了,直骂侯爷心眼小。”
林西慢慢垂下了眼帘。
春阳见状,笑了笑道:“侯爷天天盼着姑娘能出了宫,回侯府。姑娘轻飘飘的一句话,说不去便不去,都说血浓于水,姑娘可有想过,侯爷该是如何的伤心欲绝。”
林西眉头微蹙,心道春阳姑娘你不去做居委会主席,简直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口才。她只试探性的道了一句,偏惹得她洋洋洒洒,长篇大论。
林西微微叹了口气,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道:“春阳姐姐,我错了!”
春阳满意的笑了笑,拉住林西的手,拍了拍道:“这便对了。”
林西不欲再说,转了话题笑道:“太后老人家呢?”
“十五宫中宴请,皇上来找太后商议些宴请的事宜,今晚怕不能陪姑娘用饭了。姑娘好好歇着,奴婢先到太后跟前侍候,一会再来!”
林西瞧着春阳苗条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再无半分下棋的心思,慢慢的想起了心事。
……
六月的天气,即便太阳落了山。天气还是十分的炎热,热腾腾的空气蒸得人心中烦闷。
御花园里的一处凉亭里,新帝一身轻衫,立在树荫下,后头跟着一色的宫女太监。
崔瑾辰抢过宫女手中的扇子,替皇帝扇风,陪笑道:“多谢皇上替我在太后跟前美言!”
赵靖琪深看他一眼。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众人颇有眼色的往后退去。
崔瑾辰心知肚明,道:“皇上有何吩咐?”
赵靖琪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道:“老规矩。替朕去瞧瞧她!”
崔瑾辰清咳一声,颇有些为难道:“皇上,我若去瞧,找何种借口?上次为了你。把我表哥搬出来,结果害得人家姑娘入了大狱。万一……”
赵靖琪神色陡然转冷。
林南入顺天府大牢一事,两个月前,他便查清。原是李凤津误以为高子瞻对其有意思,方才故意陷害。
崔瑾辰打量皇帝脸色。趁机进言道:“那李凤津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皇上贵为天子。却只把那顺天府丞卸了官职,以作惩戒。天下百姓悠悠之口,如何堵住。”
赵靖琪目光如剑,语气森然道:“朕的书桌上,参奏逍遥侯府恶行的奏章不下十本,若不是看在太后的面上,朕早就……哼!”
崔瑾辰心下微惊。到底是帝王之身,便是再温和良善,自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眼珠微转,笑而不语。
赵靖琪横眉看他,冷笑道:“今日朕在长门宫,见到了正主,说起此人,她还曾在你们高家做过丫鬟。”
崔瑾辰听罢,眉头紧皱。
他着实未曾想到,当日侍候他的丑陋小丫鬟是逍遥侯外孙女。想着彼时,他常把人呼过来唤过去,动不动就罚跪之类的,崔瑾辰的头皮直发麻。
他甚至心下暗暗怀疑太后两个月不让他也宫,会不会是这丫鬟想着往夕岁月,公报私仇,在当中作的手脚,好出了心中这口浊气。
崔瑾辰尴尬一笑道:“她的伤如何了?”
“能下床走两步了。朕瞧着,倒是个有意思的,只是沾着那府里……”
赵靖琪沉吟道:“倒是可惜了。哪天等她大好了,朕让你们主仆俩见见!”
崔瑾辰大窘,忙摆手道:“皇上使不得,使不得,我哪敢再摆那主子的谱啊,凭她今时今日在太后跟前的体面,只消轻轻一句,说不定我这辈子啊,就甭想走出这皇宫大院了。”
赵靖琪好奇道:“你的意思是说,太后不让你出宫,是她在后头搞的鬼?”
“皇上饶了我吧,这话,我可不敢说!”崔瑾辰耸耸肩,叹道。
“听说你们也算是朝夕相处了近一个月,就未曾发现她有何不妥之处?”
崔瑾辰不知何故,身上涌出津津汗意,他思了思道:“倒未曾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只觉得这丫鬟身上有几分灵气,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似能看到人的心中去。”
赵靖琪微微一笑,道:“如今这姑娘可不止几分灵气这般简单,回头朕定要让你见她一面。”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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