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擅长伥鬼之术,只怕拥有在妖体和伥鬼之间互换的本事1许稷道。
混杂的声音中有老妪、又老农、有青壮年、有少男少女、也有幼童的稚嫩叫喊助威。
张学舟拍出一道太清真术帮许稷止血后,伸手指了指商团中两个客卿和两位马夫。
对方虽然年老体衰,缺乏了年轻时的勇猛,更多是依靠术法,在董仲舒手中不过三招两式就败退了下来,但虎妖的境界是实打实。
但凡换成其他学派的修士都很难如此,譬如阴阳家不会在乎村民,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走,村民死活不关阴阳家半毛钱事,若碰上兵家,上伐贼首,中诛作恶者,次打盲从者,而要碰上法家修士,说不得就是当即行法,甭管有没有朝廷执法权,法家修士一口一个规定,直接行监斩之事也不足为奇。
即便董仲舒当下也不轻松。
处理一些低端案例时,识气术堪称无往不利。
“农家最重悯农的教育了1
“弄死他们1
少年一时支吾。
此前赌钱的中年男子挣扎爬起,刚欲要吐词威胁,随即又被许稷带着的那个少年一棍子敲倒。
除此之外还要防备虎妖可能的偷袭,这其中难于拿捏出手的尺度,也存在极高的应对要求。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很能打1
这不是说众人武艺打村民都费劲,而是在不能杀死村民的情况下,想要制服数十上百人难度极高。
他们甚至不方便动用武器。
他看着不断冲撞的门栓,迅速催促着许稷帮忙。
他挣扎着身体,嘴中叨叨着紫金藤的妙用。
“那他们害了人的事就这么算了?”
许稷大喊的解释声还没落下,一枚竹子削的箭就在黑暗中飞射了过来。
“没有面临生死,你永远不知道为了生存下来的下限有多低”许稷道:“若这些村民逮住你我,他们让你出去诱一个旅客过来就放了我,你去不去做?”
只要属于守法一员,而并非肆无忌惮的疯子,这类人就不会肆意屠戮村民。
前者采用正常人就可以进行针对,而后者则与虎妖难有交集。
若自身被打被杀,他说不出什么二话。
但真要面对许稷所说的那种情况,说不得他为了救许稷要做错事。
与其说这是农家的教育,张学舟感觉许稷对众人缺乏信心,更像是在进行后事的交代。
……
儒家之人喜欢讲道理。
一场错乱的殴打即将发生,农家学派还在进行说教。
大约是对张学舟的术法存在信心不足,许稷并没有拔出胸口的竹箭。
许稷指了指被虎妖殴打倒地的众村民,示意这些人堕落的原因同样源于此。
“许远,你下手不可过重,这些人被妖孽胁从也是迫不得已”许稷道。
但在处于高端问题时,识气术作用便低了下去。
“这紫金藤喜食妖邪,但它又并无制服妖邪的本事,也就只能靠着我们施法,许远你施法时……”
落荒而逃的妖总归能追踪到巢穴,但藏匿在人群中的妖难于对付。
“不止,他还能依靠伥鬼附体化成人,让我们难辨哪个是正常的村民,哪些又是不正常的村民1
甚至这些村民的家人在此,田地也在此处,又少有什么在外谋生的能力,被捆绑得更深。
“伱们逃……”
张学舟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庆幸自己有几分本事,才没落到需要在嘴里硬塞别人吃过的草团子。
被许稷救治的客卿张德彪嗷嗷大叫一个翻滚起身时,宗祠大门的门栓被人从门缝中插入柴刀砍断。
只是瞬间,这张大门被粗暴推开,黑压压的人群持着各种农具和刀具顿时涌了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