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居然是飞往东北。那时候是十一月份,这边天气还不是很冷,可是东北已经下了几场大雪了。到了后,是一个叫健哥的人接待的我们。我不认识这个健哥,沈烨跟他比较熟。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了饭,喝了酒,那边的白酒很烈,没几杯我就倒了,睡一觉醒来,人已经在车上。沈烨跟我解释说,要带我去冰雪世界的旅游景点,我一直不醒,就只能先把我弄到车上。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事也没少干过。谁睡懒觉,另一个人就帮忙弄到车上,睡到自然醒。所以,我们可以把自己放心地交给对方。当时我没有多想,车上也有导航,他说的那个地方我也听说过,是当地比较有名的旅游景区。可是半路上,却下起了大雪。我们不是本地人,突然下大雪对我们来说,开车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虽然有导航,但我们还是迷路了。
天地一片白茫茫,一眼望去,只能看到雪白的一片,电话也打不出去,没有信号了,我们只能跟着车上的导航继续开。一直开到一座雪山下。没想到会遇到雪崩,滚滚的白雪从上而下压下来,我们的车直接被冲击得翻了几滚。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被冲撞时候,翻江倒海般难受的感觉。
再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醒来后在雪沟里,车和沈烨都不见了。手机也没有信号,没办法打电话联系。我只能徒步去寻找沈烨,却走了相反的方向。最后,遇到我们家派来的救援队。这些,就是当时所发生的事。”
“跟当年说的一样,顺序丝毫不差。”沈漫姿说。
苏锦初心疼地握住顾明琛的手,那么痛苦的回忆,却要一遍遍地说出来。
等于把长好的伤疤,再一次揭开。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清楚,这到底有多痛。
“有个问题,”袁博文举手。
“问。”沈漫姿说。
袁博文问道:“那个健哥呢?他是当地人,又接待你们。既然是去旅游景点,按理说作为东道主,他应该跟你们一起去,为什么车上只有你们两个?他人去哪里了?”
顾明琛解释说:“他开了另外一辆车,在另外一辆车上。沈烨有洁癖,不喜欢跟别人坐同一辆车,他车上能坐的人,除了我,就是……自己的妹妹。”
袁博文看向沈漫姿。
沈漫姿点头:“是,我哥的确有这个毛病。不过不是从小就有的,是父亲出轨,被他撞见过,从那以后,他就有了洁癖的毛病。很多事情特别执着,身边能接触他的人,除了顾明琛,也就是我。”
“所以,当时健哥不跟你们在同一辆车上,你们觉得合情合理。”袁博文说。
“难道不应该合情合理?”顾明琛问。
袁博文说:“我不清楚你们当时的情况,雪乡我也去过,当时一行人找了个当地导游。我们去的人多,也是需要两部车,导游在另一辆车上,但是也在我们车上放了通讯设备,内线联系。他说了,在那里手机随时都可能掉信号,所以他们都有专业的通讯设备。”
“小袁总说得没错,”苏锦初举手说,“我大学舍友有一个就是雪乡的,她跟我们讲过,的确是要这样的。不然,很容易迷路出意外。”
“你们怀疑的事情,我也怀疑过。事后,也去找过健哥。这是我对健哥所有的调查资料,你们可以自己看。”
顾明琛从一大堆资料里,抽出来健哥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