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仆二人缓缓步入周府,那两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大门前只有威武严整的军兵。
护兵腰杆笔挺,雪亮的刺刀如林,挎着战刀的年轻军官踱着步子,视线看向了夜幕下。
不远处的秦淮河灯火阑珊。
能在周府当管家,自然不是一般人。
一走进家门,老管家就嚷了一嗓子:“大少爷回来啦!”
这一嗓子,让夜幕下周府沸腾了起来,不久,大明长公主带着王微,陈圆圆两个侍女从内宅盈盈走来。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周世显快步上前,轻道:“又清减了。”
是不是不好好吃饭呀?
多喝热水……
几声埋怨。
威严中又叫人如沐春风。
因为公务实在繁忙,周世显吃住几乎都在奉天殿,这家中大小事情全仰仗娇妻,这话自然情真意切。
“无妨的。”
长公主白了他一样,又抿嘴一笑,冲着正堂方向撅起了小嘴,嗔道:“爹爹与史阁老都在前厅,这回呀……有的你苦头吃了。”
“呃。”
周世显摸了摸鼻子,无奈的一摊手,夫妻二人便携手向着内宅走去,拜见了娘亲,才施施然走向正厅。
“哼!”
不久,周府响起一声冷哼。
琉璃盏高高悬挂。
周世显垂手站在堂下,瞧着正厅中,老爹周国辅与史可法,史阁部早已恭候多时。
气氛有些尴尬。
作为一家之主,老爷子正横眉冷对,老脸上写满了傲气,冷冷道:“老夫这座小庙,可容不下洛王千岁这尊大神。”
“请回吧!”
周世显有些无奈,一摊手。
史可法忙道:“不至于,不至于。”
一番劝和。
史可法也是个老好人,见气氛有些尴尬,赶忙向着管家使了个眼色,周府管家会意将大少爷迎入厅中。
公主又盈盈上前,柔声软语劝和了几句。
老爷子还要端着架子,教训几句,却被家中夫人,快步入堂,当着史阁部的面便掐腰戟指,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你个老不死的!”
“给你三分颜料,你还开起染房来了……”
爱子心切,方氏一改平日里的温柔贤惠,化身为护犊子的雌豹,叫老大人好生尴尬。
偏偏又被朝中同僚看了热闹,周国辅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终究是父子。
千言万语化为一声长叹。
这一夜,周府彻夜不眠,也不知三人谈了些什么,只是第二天上午,一直谈到了日上三竿之时。
周世显才从家中离开。
二位阁老亲自送到门外,那两张满是皱纹的威严老脸上,多了几分化不开的凝重。
不远处便是秦淮河。
沿河两岸,一座座茶楼,酒肆之中。
说书先生摇头晃脑,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段子:“且说那罗刹鬼,本只是云中小鬼,实力不值一提,却缘何成了护法神明?”
“因罗刹以血肉为食,修炼千年,便修成了鬼王,其身高万丈,有金刚不坏之身……”
大明中兴五年,八月。
悄无声息之间,大明摄政王与内阁重臣经过一番妥协,密议之后,一个新的衙门在中兴大明诞生了。
这个衙门叫做……
参赞军机处。
首任参赞军机大臣统共五人,以洛王周世显为首,还包括镇军将领李岩,郑森为副帅,情报大臣石亨,后勤大臣史可法。
五人为首,决策一切军务。
也就是实际意义上的参谋总部。
也是整个大明战争时期的最高决策机构。
这个参赞军机处下面的属官,侍从,清一色都是洛阳府学,或是速成讲武堂结业的年轻学子,平均年龄也不过二十岁出头。
没办法。
如今的大明勋贵阶层早已没落,其实……
是从英宗年间土木堡之变后,大明勋贵便不中用了,儒生又夸夸其他,不懂军事,军事人才稀缺的情形十分严重。
周世显只好赶鸭子上架。
随着大明参赞军机处的成立,代表着,他彻底完成了对大明最高权力机构的改组。
在军事扩张的道路上,头也不回的一路狂飙。
大明从此进入旷日持久的全面战争前夜,并且几乎与沙俄,波兰,立陶宛为首的东欧联军,同时发起了大规模的军备竞赛。
这是……
西北全面战争的前夜!
同时间,印度西海岸。
孟买。
阵阵火枪爆鸣声,打破了南亚次大陆西海岸的平静,身穿大红军服的火枪骑兵,咬着荷军败兵的尾巴疾驰而来。
这一路好似阴魂不散,又好似跗骨之蛆,从德干高原上一口气追杀到了西海岸,直到前方一座巨型港口遥遥在望。
“吁!”
汗流浃背,千里迢迢的追杀之后。
李定国徐徐勒住了战马,擦了把汗,这一路上明军人,马都累坏了,杀人杀到手软。
可是举起单筒望远镜,前方坚城在望。
李定国哈哈大笑起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放眼望去,孟买城内已是一片慌乱。
士气低迷的荷军逃脱了大约三分之一,关闭了城门,残部登上了棱堡样式的城墙,试图建立一道稳固的防线。
可远方的海面上,此刻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舰船,看得出来荷兰人的高层……已经不要面皮的逃跑了。
这一仗荷军败的太惨了,逃了一路,扔了一路,扔下了大量仆从军,火炮,辎重,驮马……
真真是被杀的溃不成军。
偏偏李定国用兵如神,这一路千里追杀,朝军,倭军,明军轮番上阵,一番掩杀,连自己的建制都打乱了。
明军都乱了,可想而知荷军得乱成什么样子。
还别说!
朝军,倭军打顺风仗是真的凶悍,捡便宜,痛打落水狗,一个个眼珠子都是红的,迸发出的战斗力叫人目瞪口呆。
或许这便是名将吧,总能化腐朽为神奇。
“啐。”
李部众将,纷纷大笑。
“什么玩意儿!”
就这?
西欧第一强国?
李定国嘴角微微上扬,啐了一口唾沫:“啊……啐!”
“这……太不禁打了。”
这是废话。
他独领一军,提前预判了人家的行军路线,不但以逸待劳,还将十万大军一字排开,好似疯狗一般将兵力一次性全都压了上去。
看似儿戏。
还真把立足不稳的七万五千名荷军冲垮了!
这能怪荷军不禁打嘛?
搁谁也遭不住呀。
“传令!”
一战成名。
李定国在西南蛰伏多年,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了,便低喝道:“朝军在左,倭军在右,随本帅…杀过去!”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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