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该如何回报……阿月,你可知?牧童……牧童他因救我再也回不来了!因此,眼下不是儿女情长之时!而是保全我自己的同时,再寻那藏匿深宫的御鬼高人替牧童雪恨!”
一席话言毕,清澄双目赤红,面色狠历。
“牧童……”若月难以置信般轻唤,见房中无人响应,才知自己为何打从回宁府,便总觉心下空落落的……
清澄见若月落泪而不自知,心痛更甚,伸手搂过若月,二人抱头痛哭。
许久,清澄不胜疲惫,瘫倒在若月肩头沉沉睡去……
“害牧童之人竟是宫中的御鬼高人?”若月呢喃低语,垂眸忖度。忆起自己得救时的诡异……若月侧头瞥了清澄一眼,不知该不该同清澄提及这其中蹊跷……也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为甄玄所救……
甄逸再次进入洞房时,瞧见的便是主仆二人相拥打盹儿的画面。打发走了教导行合欢礼的喜婆,甄逸又吩咐玄武将若月悄无声息带离,方才起身上前,打横抱起清澄。
清澄于梦中忽觉身子腾空,且嗅到那缕极为熟悉的香气,忙睁开惺忪睡眼,瞧见自己果然在甄逸怀中。
“醒了?既困倦为何不到榻上安寝?”甄逸垂眸与怀中人对视,眉眼温和,轻声软语。
面对甄逸灼人视线,清澄慌忙躲闪回避,迅速从甄逸怀中跳下,站定身子,鼓起勇气道:
“我在等你。”
甄逸见此依旧浅笑,眸中眼波流转询问道:
“何事等我?”
见甄逸垂下手臂,神色如常,清澄莫名觉着失落,随即缓缓吐气:
“甄逸,你该知晓我不同于寻常女子……”
“嗯……宁小姐是想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你眼中无足轻重?”甄逸酒气渐退,眉目转而清朗,收殓笑容正色询问。
一声“宁小姐”显然拉开了二人距离,甄逸却不露破绽,好似不是故意为之;清澄却被“宁小姐”三字刺痛了耳膜,可又不得不认同颔首,愠怒之下,清澄面色倔强,固执道:
“正是!一纸婚书在我看来形同虚设,未曾对你心仪之前,我不会同你发生夫妻之实,还请……王爷尊重臣女。”
“好。”甄逸淡漠应允,亦不再痴凝清澄,言毕便拂袖而去。
见甄逸远走,清澄自嘲般苦笑,而后行于案几边落座,举起酒盅独酌。
三杯酒水下肚,清澄只觉头重脚轻,不耐烦般将发饰一一拆卸。及腰长发瞬时散落,如锦缎般蔓延缠绕;唇畔酒滴点点,波光粼粼;面若芙珧,眉眼含情;举杯婀娜至极,弄盏媚态横生……
与此同时,甄逸正心无旁骛,于王府暗室祭坛做法,为牧童炼魂。
“殿下!”
甄逸侧首扫视玄武,面色不悦,旋即停止施法,挑眉道:
“何事?”
“回殿下!适才属下发赏钱之际,教导合欢里的喜娘请属下告知王爷——合欢酒……不同于寻常酒水,不可贪杯。”
甄逸瞅见玄武臊眉耷眼的模样,不禁失笑摆手:
“无碍,本王未曾饮过合欢酒。”
玄武闻声头垂得更低,愁眉苦脸道:
“还请殿下恕罪!属下适才莽撞!不知王爷并未同王妃洞房,属下赶去新房叮嘱王爷时,王妃她……她……”
未待玄武说完,甄逸面色阴沉,拔腿疾步赶去新房。